“也不知那孩子活着会不会像小五一样活泼。”
宣后道：“姝璃怎会这般活泼？她怕是会同名满京城的才女一样知书达理，落落大方。”
文帝不止一次的想起他短命弟弟的女娘，往往想起都是伤感。
“……”
此时，大殿中，越妃缓缓走了进来。
“陛下，听见楼家儿子楼垚腰间所戴之物与阿绮留给芊芊的一模一样！”
“！”
文帝一听，连奏折也顾不上了。忙道：“当真？！”
越妃道：“千真万确。楼垚有意入朝为文官，前些日子考试臣妾见过他，不会认错的。”
越妃越说越激动，文帝只觉得头一热，好像自己终于完成使命，终于找到弟弟残留世间唯一的血脉了。
次日楼垚与瑾瑾抵达京城，进宫面了圣上。
瑾瑾是不愿意去的，可文帝也下旨请她一同来。瑾瑾壮着胆子和楼垚入宫。
大殿内，文帝危襟正坐。台下瑾瑾跪坐在一旁，身材纤瘦，跪的笔直，一点也挑不出毛病。
瑾瑾的礼仪向来是一点问题也没有的。
宣后自认为出身名门，又在宫中见过不少皇女，可像瑾瑾一样落落大方的女娘还真是第一次见。
宣后温和道：“程娘子可否抬起头来让予瞧瞧？”
瑾瑾听话照做。
她这张脸，与越绮极为相似。越妃搂着她痛哭：“好芊芊，姨母着十三年来一直有心结。能寻到你，姨母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表达的我心情。”
瑾瑾听的云里雾里，实在慌缪。
她起身，朝三人躬身行礼：“陛下，您与越妃娘娘是否认错了人？臣女姓程，单名一个挽，小字为瑾瑾。”
“不会的！”
越妃生怕瑾瑾下一秒不见，握着她有些凉的手道：“你叫文姝璃，实为我朝名副其实的明珠公主。”
“十三年前你阿父支援孤城一案没了性命，你阿母也惨死。一家三口只留你一人，你是世上最有资格可以叫陛下大伯，可以叫我姨母之人。旁人都不算的，因为你是实打实的敦亲王残留世间的血脉。”
陛下有些泪目，声音也颤抖起来。“芊芊，你离近些，让朕好好看看你。”
“陛下……”
文帝打量着眼前的女娘，再次感叹道：“真不愧是程家，竟将芊芊养得这般知书达理。”
随即，文帝下了一道圣旨，去曲陵侯府传达了。
楼垚与瑾瑾坐在一旁，越妃和善的握着瑾瑾的手，她对瑾瑾的关爱来的太迟了，吃了十三年，甚至不知道该怎样去弥补她的十三年。
瑾瑾道：“陛下，您和越妃娘娘还有宣皇后是不是找错了女娘？”她跪坐在大殿上，膝盖下面是宣后拿来的蒲团。虽然已经下令她不用行跪拜礼，可瑾瑾说“礼不可废。”
“臣女有舜华阿母和程止阿父，且十三年间承欢膝下，尚未有过分离。怎敢冒菜明珠公主。”
文帝就这样瞧着她，这孩子心思细腻，她不必这般小心翼翼的。
三人无意对视一眼，越妃收回了视线，温声道：“楼公子可戴芊芊赠与你的玉佩了吗？”
楼垚被点名，道：“臣戴了。”说罢便将那枚玉佩从腰间取下，放在越妃的手心。
“芊芊不必忧虑。这块玉佩是你阿母遗物，是你阿父给你阿母的定情信物。既有了信物作为凭证，你便是文姝璃。”
这一刻，瑾瑾只觉得自己头一热，嘴里一直念着“文姝璃”这个对她陌生的名字。
越妃道：“是。这是你阿母为你取的名字，小字叫芊芊。”
瑾瑾手中紧紧握着那块戴了数年的玉佩，流下两行无声的泪。
瑾瑾的眼泪是无声的。
她一哭，四个人不知所措。
文帝手足无措的哄道：“乖芊芊，你若心里有楼垚这小子，朕今日就下旨让你俩成亲。”
楼垚下意识看向瑾瑾，拱手道：“多谢陛下美意，臣与瑾瑾在今年初雪定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