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地转身往回走，想到刚刚的对话，便提了提速度，想尽早赶回去抹牛眼泪看看。
至于对方没有把她送回寝室什么的，根本不在风舞雩的考虑范围之内——几步路啊？而且她能有什么危险？说不定她比他更能打呢？——她也从来没有什么要依靠男人的习惯和思想。
所以，张辰邺走就走了，风舞雩根本不会在意那么多。
风舞雩快步走进宿舍楼，谭玉娇看到她回来这么快还挺惊讶：“就说完了？”
“嗯。”
风舞雩点头，拉着谭玉娇往楼上跑：“先回去，要用到牛眼泪。”
“哦哦。”谭玉娇懵懵懂懂地跟着风舞雩往楼梯上跑。
回到寝室，风舞雩从抽屉里拿出装牛眼泪的试管，打开塞盖，然后倒在指尖抹在眼皮上。做完这些，风舞雩先环顾了一番寝室，再开窗朝宿舍楼楼下观察。
——这……是什么？
“怎么了怎么了？”
看到风舞雩难得怔愣着，可是眉头又紧皱起，表情凝重严肃，谭玉娇赶紧询问道。
“……”风舞雩把牛眼泪递给她，“你自己看。”
谭玉娇迟疑了一下，还是接过来涂抹上去，朝风舞雩看的方向望去——
“啊？！”
谭玉娇惊叫一声，抓住风舞雩的手臂：“那、那个女鬼！她、她是在吃别的鬼吗？！”
“嗯。”
徐倩倩的魂体比以往更加黑气缠绕，可是她的那张脸上却毫无黑气遮掩，但也正是因此，那些阴森诡异的黑气将她那张青白的脸衬得更加狰狞！
风舞雩第一次见到鬼魂对鬼魂的吞噬。
那场面，该怎么形容呢？
很原始的方式。
单纯的抓取，然后直接吞食。
只是因为是魂体而非□□，所以没有什么血腥暴力的场面，但是那些被撕碎、被吞食的魂魄，在风舞雩看来，却莫名有种血肉横飞的触目惊心。
徐倩倩摄攫着那些远比她虚弱的鬼魂魂体，以此来不断壮大自己。
之前明明被风舞雩用易初珠消磨得无比稀薄的她，现在居然比风舞雩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还要凝实！
风舞雩是灵魂体，她很清楚魂体的凝实程度代表着什么——灵魂力越强大，灵魂体就越凝实。而灵魂力如果强大到一定程度，会有肉身的实感，甚至可以达到刀枪不入的程度！
超脱了肉体凡胎的桎梏，灵魂体的修炼会达到更加超凡的地步。
小白说过，灵魂力是可以掠夺的，但组织绝不允许这种事情的存在。任务者的灵魂力获取途径，只有通过做任务的报酬。
风舞雩作为任务者，实行的是等阶交换。而委托者献出的灵魂力多少，则以他们自认的心愿价值，和任务者的任务完成情况来做实际判断——就是说，有一个基本的最低标准，然后满意的话可以“付小费”。
至于徐倩倩……
不可原谅。
看到徐倩倩抓住的那些鬼魂，有的脸上带着茫然的麻木，有的则非常惊恐……但总之都无法反抗，只能被吞噬，成为徐倩倩的力量……
那些游魂，是真的没有任何转世的机会了！
风舞雩没有办法。
即使她能使用符咒术，但是根本没有那种单一针对的符箓——只要使用，那么，那些游魂只会优先被灭杀！易初珠也是同理。因为徐倩倩她比其他鬼魂强大，她的耐受力更强！
这不是一下子就能解决的事情！
不然易初珠早就把她吞噬干净了！
“孙含雅！”
谭玉娇认出孙含雅的魂体，叫了一声，满脸的惊恐与愤怒：“把人害死了还不够，居然连她的灵魂都不放过！”
风舞雩抿着唇，走到一边，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喂？”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刚刚。”
风舞雩没说话。
不信。
她不相信他是刚刚才发现的！
“很抱歉，我不是时时刻刻都是附身状态的。”对面解释道，“只有遇到你的时候，我才会清醒出现。晚上是正好，我出来的时候感觉到了异样。”
“什么异样？”
“四周飘荡的游魂阴气减弱了。”
“你看不到灵魂体吗？”
对方答得恳切：“是的，附身状态是看不到的。无论附身在什么上面，我都无法看见。而我要是脱离寄宿物，那么我将被污染而影响原身。”
风舞雩沉默了一下，决定暂时相信对方的说辞：没办法，小白不在，只能先信了。被骗了也只能怪她自己见识浅薄。
“好，我知道了，谢谢提醒。”
“情况如何？”
风舞雩把她看见的一切给对方描述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