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练,鸡翅在烤炉上吱吱作响,散发出诱人的光泽。
看她都做到这份上了,霍栩心头一暖,顺从地接下碗,吃起来。
吃了个半饱,宋沅宛还是觉得差了点酒,有些不满地哼哼:“今天只记得要开车了,完全没想到要买酒了!要不然……现在就是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别提有多爽了!”
许是肚子饱了,胆子也就肥了,宋沅宛偏头去看霍栩,朝他脚边的大瓶米酒直挑眉。
霍栩对上她闪闪发亮又充满期待的小眼神,忽然笑了下,食指轻点两下桌面,轻笑着问:“今晚……确定不回去了?”
“不回去了!”
“那么晚了,开车回去也不安全!”
“倒不如吃饱喝足,好好睡上一觉,明早起来看日出算了!”
霍栩挑眉,一双漆黑的眸子在夜里显得格外明亮。
宋沅宛突然紧张起来,双手交握,十指紧扣在一起。
刚刚那些话说得太过直白,他是不是以为……
“好。”霍栩伸手,轻抚一下宋沅宛的脸庞,眼底仿佛自带柔光,温柔地看着她,“陪你喝。”
“好,好呀!”宋沅宛不自在地错开眼,胸腔里的那颗小心脏都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霍栩假装看不到她的窘迫,拿起瓶子,在自己碗里先倒上一些,尝了一下味。
辛辣的液体顺着喉管往下,火辣辣一片,他微微蹙眉。
宋沅宛听到声响,再看他的表情,有些犹豫:“难喝?”
“好喝。”霍栩扬眉,视线落在她跟前的小碗,“先试一点?”
“好。”宋沅宛见他真的只倒了一点,有点想笑,“真就这么一点?”
“不急。”霍栩目光灼灼地盯着她,“一点点加。”
果真有了米酒的调剂,宋沅宛又开始新一轮的吃肉征程。
很快,他俩就进入了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状态。
霍栩起先不知宋沅宛的酒量如何,没敢轻易给她添酒。
瞧她已经灌下第三碗,除了脸有点红之外,气息还算稳,说话也还正常,他这才稍稍放了心。
稍晚时候,天有些凉了,霍栩看一眼旁边的帐篷,还没出声,宋沅宛已经晃着起身,一头钻进帐篷,扒拉出睡袋,紧紧抱住,嘴里嘟嚷:“有点冷了,反正也吃饱了,不如进来聊吧……”
调暗的露营灯放在帐篷一角,拉链关上的刹那,周围安静得只剩下两个人的呼吸,还有心跳声……
想必连霍栩自己都没想到,他俩这么快就睡在了一起,尽管只是睡在同一个帐篷里,枕着同一个睡袋,确实算是“同床共枕”了。
“这几天回老家,很忙吗?”
宋沅宛背对霍栩躺着,脸半埋在睡袋上,带着点鼻音。
似乎没料到宋沅宛会问这个,霍栩沉默了。
以为他不想回答,宋沅宛心情有些低落,觉着自己逾距了,干脆闭嘴。
静默了好一会,霍栩有些低沉的声音传来。
“不忙,只是……”
男人语气看似平静,却能听出他心情不太好。
原来,每年清明节过后,霍栩都会腾出两个礼拜回到云阳村老宅去陪他的父亲。
霍父当年为救古俊杰的父亲跌落山崖身亡,当时所有人都劝霍母不用搜了,尸身可能早就被山里野兽吃了。
霍母却没有放弃,不断加钱让人搜寻,最后终于找到一具残缺的尸身,经过DNA检测,证实确实是霍父的尸体。
后来,霍父被霍母葬在云阳村后山。
三年后,霍母离开云阳村,霍栩才知道--当时搜救霍父尸身的钱来自外祖家,而代价是霍母要回去,帮助她的哥哥弟弟重振家业。
当年,外祖一家都反对两人走到一起,是霍母放弃一切跟着霍父来到溪城,住到云阳村。
可是谁都没想到,因为这样一场意外,不但夺走了霍父的生命,还让霍母不得不回去面对那个烂摊子。
霍栩始终记得第一次去外祖家的场景,大人对他不屑一顾,小孩子更是将嫌弃表现得淋漓尽致,他在那里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压抑。
因此,霍母让他做选择的时候,他毅然决然地选择留在了溪城。
从那时起,霍栩年年都会在清明过后,回到云阳村住上两个礼拜,陪霍父。
万籁俱静,男人低沉的嗓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压抑与痛苦。
宋沅宛呼吸沉了又沉,心揪得紧紧的,这种感觉……她感同身受。
“你妈妈……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