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青州卫。”
“朱鸿见咸奉帝时应当还不知道梁蔚与水匪勾结输运硝石一事,所以会听从他过往说过的话也正常。”
虞愃眸光震动,“什么硝石?什么水匪?”
云笙瞳孔微沉。
是这样,没错了。
蒋桓想来是顺着当日那钟家小姐的假教习嬷嬷——刘氏给的线索,查到了漕帮,可能在调查漕帮的过程中,又发现了其与梁王之间的某种联系,这才回京单独面见了咸奉帝。
可因为手里的证据都算不得实锤,所以只能先想办法稳住了咸奉帝对瑞王的杀伐之心,使他没有错杀好人。而后为了坐实梁王谋逆的证据,便通过硝石这种东西,查到了重霈身上,既然查到了重霈,又如何会发现不了梁蔚。
于是便有了前两日的绞杀水匪行动,一切都只为了拿到梁蔚犯错的铁证罢了。
只是他的动作快,梁蔚动作更快,知道他这次拿到了铁证,便派人堵了他上达天听的路。想来那位武将抓到重霈和梁英的信件应该未能成功传到上京,不然咸奉帝不会在最后一刻还坚信梁蔚的忠诚。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梁蔚与梁王勾结的?”
虞愃道:“出城后,周宸前后三次围剿我,因此我不敢走官道,走的都是旁人很少发现的小径。”他从怀里取出一份青州舆图,“幸好有它在,朱大人还是心细如发,一早便为我准备好了这个。我为了掩人耳目,穿了下人衣服又回到了围剿后的现场,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师兄教过的。我在现场发现了周宸留下来的信鸽。”
时下,最快捷的传信方式便是信鸽,但因为这中间有不确定性,这些信鸽在飞行过程中会被人误射,有的又会偏离原来的路线,所以传信时,相同的信笺便会分别不同地绑在至少五只信鸽脚上,放飞的人也不会一直盯着那些信鸽,见朝着天空飞起来了,便会离开原地去做自己的事了,绝对不会再回来观察一下,那些信鸽是否有误飞回来的。
虞愃人虽没怎么出过远门,但好在读过不少这方面的书,见那胖嘟嘟的鸽子围着地面转,便猜到它是回来原地觅食了。应当是那放信鸽的人一次在地面洒了不少食物,这信鸽贪嘴飞走后又飞回来了。
虞愃命人上前捉住了它,也将它脚上的信笺取了下来,正好发现了里面的信。
“都是写给梁蔚的,其中还提到了宁远侯和宣平伯密谋之事,我便知道了。”这朝堂暗流涌动,不到最后都看不清这人心,究竟谁和谁才是一条心,虞愃想想便觉不寒而栗。
在一旁默默听着的陆翊枫突然道:“若我没记错,这宣平伯长女多年前受封入宫,如今已经坐到了妃位,膝下又有子嗣,宣平伯便算再受人蛊惑,也不至于走这条路吧?”
可禁军却实打实在他手上,禁宫的大门也是他带着人夺下来的。
不止宣平伯,还有宁远侯陆家,上承皇恩多年,陆老夫人还是献帝亲封的嘉定大长公主,陆夫人也是先帝所出爱女丹阳公主,他们两家竟联手欲扶持梁王上位,实在匪夷所思。
上京,乾清宫。
敬妃端着参汤窕窕入殿,“皇上。”甜美的笑脸如漫山遍野的夹竹桃瓣,“臣妾来看您了。”
咸奉帝已经水米未进两日了,听见这熟悉的声音,抬起头。
杂乱无章的乾坤殿内,男人坐在水墨石抬高的地面,抬起颤抖的手指,“你这个贱人!朕待你,待你们薛家不薄,你和你那个狼心狗肺的父亲竟这样报答朕,竟这样.....咳....咳咳....践踏朕的信重,无耻之尤!无耻之尤!”磅礴的怒意几乎贯穿了皇帝的心肺,目眦欲裂的丑态,让这位九五之尊艰难维护的帝王尊严荡然无存。
敬妃将手里的参汤放到地上,围着身着龙袍的男人转了一圈。
而后她抬起头,斜睨看向不远处的窗外。那里岐伸进来一支银杏枝,枝头的绿叶苍翠欲滴,显得勃勃而有生机。
她唇角扯了扯,泄出一丝讽笑,而后弯下软腰,蛾眉轻轻挑起反问道:“待我不薄?皇上,我的夫君,这话你也真能说得出口!你可还记得咱们第一个孩儿是如何没的?”
咸奉帝先是怔了一下,眼神中有些茫然,而后像是被什么难以承载的情绪突然间贯穿了胸腔,身子猛地朝前蹿了一下,一把攥住敬妃道:“你说过这件事不再提的,你答应过朕!你答应过朕的!”他无助地怒吼着,仿佛只要声音能盖过对方,这段难堪的往事便能被淹没在过往的洪流中。
眸底的情绪乍然外泄,敬妃的手剧烈颤抖起来,惨淡似鬼魅的笑显现在脸上,“多可笑!你和奉国那个贱人,合力杀了我的孩儿,却恬不知耻地逼着我立誓,不可将你们做的那些龌龊腌臜烂事公布于众。”突然伸出拳,猛地捶在地面,直起腰厉声呵道,“凭什么?我偏要说出来,我要告诉所有人,你....你这个枉为人父,猪狗不如的畜生,是如何在自己孩儿的床头与自己乳母苟且,连自己孩儿从床上滚下来被锦被缠住了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