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什么?”
少年笑声爽朗,黛色发带随着他轻轻的晃着,配上那玉树临风的模样,实在是让人脸红心跳。姝挽不自觉的挪开视线,眼神却总是不受控制的又向他挪去,触碰他眼里的揶揄,让人心下又一惊,她只得嗡声反问。
这话听起来配上那语气,颇有种撒娇的意味。
“到也不是笑你,只是由衷的感慨,你总是站在后面,会让人忘记你的。”谢忱的神情格外认真,在那双淡漠的眸子下,藏着隐隐的心疼。
姝挽莞尔一笑,玩笑般的开口,“我本是归于凡尘,没有那能力出人头地,自然也就不站在前面了。”
“是吗?”谢忱质疑道。
“是或不是,谁说了算呢?”
他又自答了句,“若是没有这身份地位,谁不是一个……”
……
出于礼数,姝挽还是去见了朝阳公主,并表明自己身体不适,先行离开的意愿。
宴席上,不见李嵊,也不见谢忱,更不见莫清澜。
众人就好像是商量好了般同时退场,听到姝挽想离开的意愿,朝阳也不惊讶,只是略有深意的叮嘱道,“南小姐小心,别再出现一些意外了。本宫怕被撕碎了。”
她说的云里雾里,绕的姝挽不清不楚,她本是想细问,朝阳却又撇过头沉浸在欢闹当中。
姝挽只好作罢,缓步离开了柳岸园。
方才谢忱离开前未说完的话圈圈绕着姝挽,她坐在马车里细想。
身份地位真的是出人头地的必要前提吗?
可是事实便是,不止是要身份地位,更需要的是一名男子身份,是女子即便如同朝阳那等的身份也无缘政治,无缘官职……
过两日便到了科举殿试,路上除了见匆匆忙忙的百姓,便是背着行礼拿着书册的殿试贡生。
寒门子弟,只靠这一仗翻身,是否会出人头地,皆看此时。
这来来往往的人群中,有一熟悉的身影吸引了姝挽的注意,她原以为自己看错了,等马车靠近细看时,才认清那人的脸。
沈秉文?
他怎么会在这儿?
姝挽伸长了脖子,瞧见他在一个摊子前,左右翻动着摊子上的饰品,是一个卖簪子的铺子。
不过这个铺子不大,簪子的成色也一般,但是沈秉文麻衣布鞋的模样,买这些也是绰绰有余。
姝挽心里有了猜测,为了验证那猜测,于是出声唤道,“沈公子?”
那人放下手中正在摩挲的一枚银簪,回头看向姝挽,见她的模样,先是一愣,好久才记起面前的人是谁,不确定的开口,“姑娘是那日来?”
“沈公子还记得小女子,真是荣幸,公子是来给那位心上人买簪子的吗?”她说着眼神戏谑。
沈秉文羞涩一笑,但是目光却如火炬般坚定,“是。不过目前我也只能买的起这些了,如若是日后,我会给她买燕都里最好的簪子。”
姝挽伸手指了指角落里的一枚蝴蝶簪,若有所思开口,“姑娘家会喜欢这枚的。”
沈秉文抬手拿起那枚银簪,的确,上面蝴蝶图案鲜活,灵动万分,很是适合任舒此等年纪的姑娘。
他记得任舒喜欢蝴蝶模样的饰品,方才这枚簪子,躲在太角落,他倒是没瞧见。
“公子是来参加殿试的吗?”姝挽又问。
沈秉文将簪子收入怀中,问了问价格,付了银子,这才回头回答姝挽的问题,“嗯,我等殿试结果出来了,若是如人愿,我便将簪子给她。”
“那便祝公子金榜题名,下一个金科状元郎便是你了。”姝挽笑了声,便将马车帘子放了下来,吩咐着酒枝可以继续行路。
沈秉文看着突然出现,又离开的快的姝挽摸不着头脑,这位小姐真是有些让人捉摸不透,不过她的喜好和任舒挺像,就连长相也有三分像。
这人世间真是有缘的很呐。
可怜的沈秉文并不知道,马车上的姝挽已经开始唉声叹气了起来。
她很想知道万一沈秉文要是真中了榜,是否还会像现在这般爱着任舒。
任舒这般的姑娘,不应该呆在狭小的宅院。
“小姐,到了。”过了会儿便到了府上。
进门就见任舒的丫鬟站在那侧,鬓角满是细汗,哆哆嗦嗦,似乎受到了惊吓。
“怎么了?是你家小姐出事了吗?”姝挽上前问道。
那丫鬟见姝挽回来,便一股脑的说道,“老爷夫人方回府上便说给主子婚事定下来,说是城西王近日生了场大病,打算送小姐过去冲冲喜。”
那丫鬟说着便忍不住抽泣了起来,一边抹着泪一边道,“老爷夫人此次去祈福碰到了城西王妃,城西王妃提的建议,说是要请府上的小姐嫁给去,夫人便应了主子。”
姝挽蹙眉,心里是止不住的烦闷,“可是任舒不是还未及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