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周觅欢昏昏沉沉的这一日,汴京城里却发生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住在猪尾巷子口的罗家一家貌似被人灭了满门……
之所以说是貌似,是因为虽同样是重伤,那家的儿子罗峰凭借着自己过硬的身体素质硬生生地扛了过来,虽未暴毙当场,可至今躺在巷尾的厉大夫家昏迷不醒,生死未卜……
只可怜罗捕头与罗大娘,还有他家中那位奉养在家的已近八十岁高龄的高堂,一夜之间,横尸家中,死状凄惨可怖,连尸首都不全……
这件惨案一出,在汴京城里掀起一阵轩然大波,一时间,风声鹤唳,人人自危……
有人猜测,罗家是得罪了一位他们惹不起的人了……
也有人猜测罗家遭遇此番是因为露了财,谁不知道前天,罗大娘兴致勃勃地抱着一个不知从哪抱来的大包袱神秘兮兮地往家里走……
据“不小心”将她怀里包袱撞掉的方流子称,那包袱里装着的是一锭锭沉甸甸的闪着耀眼金光的金子……
而惨案过后,负责此案的捕快们翻遍了罗家,天上地下,连院子里的泥,屋里的砖都松了几遍,屋檐上的梁,顶上的瓦片都翻了几遍都未见着那包金子的影子……
于是这位大嘴巴的方流子在惨案发生的第二天便被官府的人带去了衙门……
虽情况未明,可料想一顿好打是少不了的……
从兴冲冲来找他的王老虎口中得知这个消息,安一禹将手中的书本往桌上一放,便一同随着王老虎去人声鼎沸的酒楼里凑热闹去了,听得快至傍晚方才回来,原本以为今日一番懈怠怕是要得周觅欢好一顿骂,岂料一进房门便听得小玉来报,说周觅欢感染了风寒,已在床上歇了一天。
安一禹又愧又急,几步上前瞧着躺在床上有气无力,鼻子通红的周觅欢,低声问着,“可请大夫了吗?大夫怎么说?”
周觅欢在小玉的搀扶下强撑着身体坐起,声音沙哑似生了锈的铁锤,“不过感风寒罢了,小玉已再去厨房熬了一碗姜汤过来喂给我喝了,身上轻了些,想来也不打紧的,不必再大动干戈,麻烦旁人了”
安一禹听得她已然变调,如同换了个人一般的嗓音,越发心疼了,“公主千金之躯,怎能受此委屈,别说是感风寒了,就是磨破点手指头要请大夫也是可以的,有我在这里,谁敢说你的闲话?”
周觅欢心中一暖,她自皇后去世之后再次找到了久违的归属感,原本飘浮在半空之中的心也在此时有了归宿。
安一禹打发小玉前去找大夫之后,挨着周觅欢床前坐下,伸手为她将被角掩严实。
周觅欢此时披头散发,尚未梳妆,神色憔悴,一脸病容混不似平日那般俏丽灵动的模样。
她被安一禹看得不好意思,用手里的帕子盖在脸上挡住脸,“你别看,现在的我一定很丑”
安一禹拿下她盖在脸上的帕子,笑道,“你晚上磨牙的样子我都看见过,这还不能见了?”
周觅欢一脸不敢相信,“我磨牙?”
“你骗我!”
“天天晚上磨得像只偷吃的小老鼠,可响了”
安一禹笑得欢快,“有天晚上我还偷偷放了颗花生在你嘴边,看你磨牙磨到一半会不会醒来吃掉”
周觅欢对此也有印象,“原来那颗花生是你放的!”
“我还以为是老鼠叼来放在我枕头上的呢!害得我一连几天都未睡好,生怕老鼠再来将我鼻子咬掉!”
不过因为这个不好的印象,无疑,安一禹的话顿时又加深了几分可信度。
想到自己什么丑样子都被安一禹看到了,她顿时俏脸一红,脸颊两边倒红得赛过了红红的鼻头,一双媚眼越发明亮,倒别添了几分异样的风情……
安一禹在那双媚眼如丝的双眸的吸引之下,差点控制不住地俯身吻了上去……
“你今日学了什么?”周觅欢的一句话瞬间将他打醒,迷惘不在,他的双眸清明如许。
“不就是春秋那些”他含糊答着,转过头,环视着这个他已经熟悉得不能在熟悉的房间,转移着话题,“我让人端给你的姜汤喝了吗?”
“喝了”周觅欢也未察觉到有何不对劲,“喝了一碗后没有效果,后面小玉又再去煮了一碗”
说话间,周觅欢又是一个惊天动地的一个喷嚏。
安一禹瞧着一个喷嚏下来,眼泪鼻涕直流的周觅欢,又觉好笑又觉心疼,他从怀里拿出手帕递给她。
周觅欢先是用自己的帕子擤净鼻涕,再接过他手里的帕子掩住鼻子,余光却突然瞄见他憋着笑的脸,原本就泛红的脸顿时羞得再红了几分,“好啊你,我都这么难受了,你还笑我……”
安一禹忙举手认输,“我的错,我的错”遂又板着脸一脸认真地盯着她的双眼道,“我不笑了”
二人双眸对视之中,一股暧昧不清的气息再次回荡在二人中间,眼瞧着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