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想办法尽快脱身。
他悄悄看杳生,因才醒来就说了那么多的话,此时杳生紧闭双眼养神,他近乎贪婪的看着杳生,直到阿喜上了马车,他才缩回到角落。
不愿与阿喜交谈,他也将眼睛闭上。
就这样行了大半月,终于到了苗疆,将杳生与顾疏林安置好,两兄妹就赶着去复命。
杳生舒舒服服的洗了个热水澡,站在窗前看屋外的地形。
顾疏林被安排在旁边一屋,因路上老是激怒阿喜,阿喜给他下了昏睡盅,不知何时才能清醒。
他们仿佛住在竹林中,现在正是夏季,四处蝉鸣,屋前屋后各有两人看守,倒是管的不算严,只顾疏林也不会武,她现在的情况,与不会武无异,怎么脱身,倒真是棘手。
杳生还坐在窗边发呆,叮咛当啷一阵响动声,有人来。
只见阿喜头戴银冠,腰佩银带,身着用银线绣着图腾的百褶裙,显得更加美丽。
后边还跟着两个婢女,捧着一套与她身着之衣相似的服饰。
门口的守卫行了单膝礼,阿喜抬抬下巴,身后的婢女将杳生一前一后夹住,开始脱杳生的衣物。
杳生不解的看向阿喜,阿喜双膝环抱,解释道“祭司奶奶今日宴请贵客,邀你一起。”
杳生不解道“你们寨中宴客,何需我参加?”
阿喜放下手走近,拿出腰带给她佩上,道“祭司奶奶说与你许久未见,今日就一同为你接风。”
杳生与他们苗疆大祭司曾在岭南王宫见过几面,这位大祭司也会观星占卜,两人曾一同探讨过这天象异变,临走时,大祭司让自己卜过一卦,这次将自己这般“请”过来,不知是不是那卦象的原因。
阿珠也不知如何了,是否将消息传到,虽说当时让阿珠走,只是为了保全她的性命,但那个傻姑娘,只要有一口气,爬也定会爬去把消息传到。
只是不知道,他们能不能知道自己到了岭南,到了苗疆。
思绪飞的有些远,阿喜手在杳生面前晃动,杳生看她,十五六岁的姑娘,娇艳饱满的脸庞,生气起来都让人心动。
杳生握住她晃动的手,浅笑道“好了,阿喜姑娘,顾公子的盅什么时候解,老是这样让他睡着,人都要睡废了。”
阿喜闻言,收回手,略带玩味道“圣女,我可告诉你,你这师弟,看你的眼神可不清白。”
杳生还是维持笑容,道“又如何?”
阿喜嘶了一声,道“我看你对他并无男女之情,放他在身边,可不安全。”
两个女婢已经将衣物为杳生穿戴完毕,杳生伸手去摸头上的银冠,回道“阿喜姑娘,你们可以放他回王朝,这样,我不就安全了。”
阿喜眉毛一挑,带着不悦道“你.......不知好歹!”
带着两个女婢气冲冲的走了,杳生脸上笑意淡下来,没一会儿,刚刚随行的一个女婢又折返回来。
“圣女大人,请随奴一同赴宴。”
苗疆的宴会,讲究同乐,不分阶级,足够大,足够热闹。
杳生随那女婢到的时候,已经有不少年轻男女聚在一起跳舞,唱山歌。
显然宴会还没正式开始,那女婢将她带到屋后的祠堂。
杳生路上一直在回想曾经与他们大祭司碰面时说的每一句话。
那时她为了寻天子,几乎将几国走遍,到岭南之时,岭南国主莫桑邀苗疆大祭司羌酉月与她共议。
羌酉月,岭南的传奇人物,苗疆属于岭南要塞,传言,当初王朝来袭时,还是羌酉月靠苗疆的盅,硬是以一万人击退了王朝十万大军,此后,周边各国再不敢侵犯岭南。
而大祭司,是苗疆威望最高的,也是最会用盅的。
杳生想,这和她这个王朝圣女倒是有点相似,只王朝地大物博,这些小国们不得不臣服,以求和平,而祈星,不止是王朝的祈星,更是天下的祈星。
杳生又想到莫桑,莫桑十岁继承岭南王位,用六年就从虎视眈眈的太后及摄政王一脉中夺回实权,在任二十来年,将岭南治理的井井有条,她从威县出发,来的第一站,就是岭南。
那时涉世未深,被莫桑的恳求打动,走时为他们占了一褂,祈星占褂,极耗心神,且勘破天机,也会得因果加身,所以,祈星非天下大事不会出手,且祈星不算人事,只算国运,当时算了什么来着。
杳生边走边回忆,走到祠堂前,羌酉月身着苗疆祭司服背对着杳生而站,听见声响,回过头来,那双眼角已布满皱纹的眼与杳生相对。
“岭南之运,不出三年,干涸枯竭。”
她一下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