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凯乐,他是夏俊朗。”
夏衣以为凯乐会傲娇地说“不”,没想到她连俊朗那份也主动加进去了。
“好可爱的小姑娘哦。”纪彩铃捏着可爱嗓音说。
刘承白了她一眼:“人是真可爱,你是假可爱。”
“阿姨不和他一般见识,走,凯乐俊朗,我带你们去屋里拿好吃的!”
凯乐仰头认真地问:“是什么好吃的?”
“啊……那要进去看一看呀。”
“不行。”
“阿姨不是坏人。”彩铃伸手要牵凯乐的手。
凯乐躲在夏衣身边,大声说:“我爸爸说回国只能牵两个人的手!”
“哈哈哈哈哈!林煦阳,你这侄女好玩。”刘承在旁边笑得一脸幸灾乐祸,惹来一记怒瞪。
彩铃问她:“是哪两个人呀?”
“大伯和他女朋友。”
夏衣直觉不妙,想走开。
另两人看热闹不嫌事大,继续哄凯乐:“谁是他女朋友呢?”
“不告诉你。”
“哦,我猜一定是你现在牵着的人,对不对?”
“不知道。”说完,还把夏衣的手牵得更紧了。
再不出来打圆场,夏衣该缩到地里去了,林煦阳一把勾过刘承肩膀:“走走走,别堵在门口,外面的同学都进不来了。”他个高,力气大,半推半拽就将人带走了。
到底是女生心细点,彩铃知道夏衣面子薄,再开口时直接越过这个话题,改为邀请两个小孩:“院子里养了好多小白兔哦,有人想去看看吗?”
“真的?”这回连俊朗也被吊起了兴趣。
“骗人是小狗。”
凯乐不由分说牵过彩铃的手:“阿姨,我要去。”吓得彩铃不敢牵上,她可是名花有主的人!
前头几人马不停蹄赶去看兔子,夏衣很快落在后头。
她干脆放慢了步伐,慢慢走。
这儿地方不错。
空气好,视野佳。眺望是远山,近看是田野,山野连成片,再混浊的心也好像有了归宿。
清安到底是她的故乡。
走远了只觉寥寥,归来反而思绪万千。
她低头甩掉涌上来的愁思,将视线归到近处实物。
院里成排的柿子树,正列队欢迎客人的到来。树上的叶子抵不过秋风,看起来凋零得差不多了,幸运的是留下了丰硕的果子。在南方这样的场景可不常见,它们亮橙橙地挂在树上,实在惹眼得夺目。
不得不说,这样的安排实在妙哉,失意再多,见到这场景恐怕都会觉得前方又有了希望。
所谓“柿柿如意”,庄主大概也是图这个好兆头吧。
偌大的前院除柿子树以外,再无其它。
稀稀落落的车倒是有几辆,她认得其中一部是书伟的,另一部是林煦阳的,他们一前一后搭伴而来,此刻正和其它车子紧挨着,静静等待它们主人归来。
多数同学们还在来的路上,他们之所以来得这样早,是因为曾书伟是“领头羊”,得提前来打点好一切。夏衣和林煦阳难得带孩子出门一趟,自然要许他们个畅快和尽兴,双方一拍即合,结伴出发了。
巡视完院落,视线最终落在不远处的老屋上。
黑瓦土墙,它和清安镇上的任何一栋老房子看着都差不多。胜在有认真打扫,远望也能看得出整齐又干净。
夏衣一路悠然向前。
待走近才发现外墙的土黄色竟刷了同色水泥漆,而堂前那高入瓦顶的木梁不知哪位巧手匠将它替换成了大理石,抬手轻触,又硬又冷,这不是名副其实的“偷梁换柱”么。
她刚刚还在心底感叹,同样是老房子怎么视觉上会有种锃亮的洁净感?此刻,答案呼之欲出。
屋内呢,夏衣突然迫切地想去瞧瞧它的内里。
木门本是敞开的,她迈入一看——白墙、水泥地、圆桌、大吊扇,完完全全的“旧屋装新”,过去的影子到底只留在了过去。
“看什么呢?”林煦阳出现在门口。
夏衣回身,“随便走走看看。”
“地方还不错,对不对?”
她点点头,走到门口,“小孩呢?”
“彩铃带着。她很喜欢他们,喂完兔子,又带他们去赶羊,这会儿在鸡圈里偷摸摸地捡鸡蛋。”林煦阳说着说着自己先笑了,“你捡过鸡蛋吗?”
“嗯。要引开母鸡。”
“母鸡会伤心吗?”
夏衣蹙眉:“会。”她其实不愿意回答这样的问题。但林煦阳问了,他不会无缘无故这样问。
“夏衣,我可以冒昧地问一件事吗?”
她警觉地抬头,并不说话。
林煦阳弯腰摸了摸她的头:“算了,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