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先吐出几个字，于晓宇伸长手，绕上他的脖子，把他往下一拉，嘴唇已经贴上他的耳朵。她静悄悄地说着什么，陈端方唇边的笑意越漾越大。
蔡璟芸跟着方梨来到一个完全陌生的街区。夜深了，路上行人稀少，有几个穿着黄色工作服的外卖小哥急匆匆从身旁经过。他们一路小跑，还不忘看手机，手机滴滴响个不停，不断提示有新订单进来。
“你什么时候换房了？”璟芸回平宁前，三人一起在方梨的房子里聚过。那时她一人住两居室，一间睡人，另一间房，她用来放杂物，也不对外招租。她不喜欢和人住一起，宁愿多接兼职，承担额外的房租。
“换了几个月了，开店要用钱的地方多。这房子每个月可以省下一千多块钱，蚊子腿也是肉，能省一点是一点。”方梨不甚在意，请璟芸进了门。
璟芸环顾四周，这是一间不到二十平方的小公寓，没有单独的厨房，靠墙立着一个漆成明黄色的折叠方桌，桌上摆着电饭煲和电陶炉，桌子下方塞进去一个红色的塑料凳。木板床正对着电视，没有沙发，地上铺有几个灰褐色的圆形软垫。
“我这里简陋，你随便坐啊。”方梨招呼璟芸在软垫上坐下，递给她一瓶冷饮。她搬进来后，买了一个半人高的冰箱，搁在进门左手边，供她放一些吃食。
璟芸拧开瓶盖，仰头喝了一口，“一个人住还是挺方便，就是做饭没有煤气这点不大好。你平时衣服晾在哪里呢？”
“做饭我无所谓，隔三差五就点外卖，要不煎点饺子，煮点面条，怎么混都是一餐。唯一不方便的就是晾衣服，没有阳台，房东又不愿意我在外墙钻孔，弄伸缩衣架，我洗了衣服只能放在洗手间。现在天气热，一晚上就干了，不碍事，等天冷了再说吧。”方梨从床边的布衣柜里找出一条紫色的睡裙，拿给璟芸。“晚上你先将就下，明天我们去酒店，把你的行李取出来。”
“这个就可以，我一会儿洗完澡，把衣服搓一下，明天就可以穿。你忙得很，不用陪着我跑，我去酒店拿完东西后，直接去车站。”璟芸抚抚手中的衣服。
“你还要回去吗？要不趁这个机会留下来？住的地方你不用担心，有我和小鱼在，你怎么都有地方住的。”方梨劝她。
“我还是回去吧，也有些事情要处理，工作上也不能这样一走了之……你看我妈，一晚上给我发这么多条信息。”提起回家，璟芸语气低落不少，她把手机递给方梨。
方梨看到一连串感叹号和问号，触目惊心的。她妈妈反复问璟芸去了哪里，怎么电话一直没人接。
“你洗了睡吧，不要理了。”方梨把手机还给璟芸。
蔡璟芸苦笑了下，低着头，在手机上划拉几下 ，“我要是不回，她一晚上都睡不好。我给她说我和同学在一起，晚上手机没电了。”
不到几分钟，璟芸的电话响了。她接起来，一句话不讲，也不知那头她妈说了什么，她很烦躁，提高音量道，“我在同学家，这么晚，不说了。”说罢，重新关了机。
“你这样，我看着都累，还是趁早做决定为好。和你妈搅合在一起，她永远有理。年纪大了，她是改不了的。”
“谁说不是，我有时甚至恶毒地想，要是没有这个妈，我会不会更开心，又觉得自己太狠心，怎么能咒自己的妈妈。”璟芸抬手抹了一下眼角，“不提我这些丧气事了……你的店开业时间定下来没？店里有没有请人啊？”
“开业啊，还没定，我计划请大师帮忙看看日期。”方梨说罢，自己先笑了。
璟芸觉得新奇，“你还信这些？我以为你能对照万年历，挑个黄道吉日就不错。”
“到了这步，不信也开始信了，听起来很玄乎吧？但就是那么回事。听说找人看日子不便宜，我心痛这个钱，又想着看了日子，说不定生意真的会更好，要不以后有什么不顺的，会老琢磨着是不是没看日子的缘故，我也不想这样。”
“生意人都讲究玄学，还是找人算一算，心里踏实。”璟芸附和到，又说如果缺钱，她工作攒了些，可以支援。
方梨连说不用，她手头上钱够用，只不过创业后，她习惯精打细算，每花一笔钱，都要盘算花得值不值。
“你装修花不少吧？小鱼她老公不是搞这行的？怎么没让他帮你弄？自己人，可以省不少心。有些人坏得很，看到只有女人做事，欺负人不懂，故意使绊子。”
方梨转转手中的饮料瓶，“我那地方小，没必要让他专门抽人出来，耽误他的事，好歹我是学平面设计的，不说很懂，多少知道一些皮毛，不会让人欺负的。”
“你该不要这么早把你的爆炸头换掉，要是还是之前那种拉风的造型，配上你拽拽的表情，那些工人见了，不用盯，也知道认真做事。”璟芸想起方梨以前的样貌，极力忍住笑。
“我那种打扮太招摇，开店不合适，有的顾客见这样的，以为是毫无品味的混子，不见得愿意光顾。”方梨补充道，“我以前周末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