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文卿沄拿出手机扫码付款时,才看到失踪了几日,总算回复她的沈垶宸。
沈垶宸:没想到哥毕业这么久了,还流传着哥的照片。
沈垶宸:还要吗?从出生到现在的全套金装版。
沈垶宸:【不客气】
文卿沄忍不住地笑了,她倒是头一次见帅得这般自知,还自卖自夸的人。
文卿沄:不必了,你自己珍藏就好。
回复完,文卿沄便收了手机,抬起头对面包店柜员说道:“两个金枕包分开装。”
除了金枕包,文卿沄还塞了一瓶热牛奶给苏仕,大小适中的玻璃瓶,用来捂手正正好。
苏仕接过后,文卿沄便取一吸管刺下,寒秋就得喝些暖和的东西。
“卿沄。”苏仕沉寂了几许后,缓缓地唤了一声。
文卿沄停在店门,将牛奶先放在一旁,打开伞后,转过头看向苏仕,“嗯?”
马路上的车辆缓缓驶过,细雨之下的香樟轻曳,店内只有轻拉物柜的摩擦声,好像一切都被温柔所眷顾。
苏仕直视着眼前的少女,紧了紧手中的热牛奶,“谢谢。”
“昨晚自习,你讲的大题今天刚好考到,我得谢谢你才是。”文卿沄撑好伞,喝着甜甜的热牛奶,说完后,便轻快地走下了矮阶。
苏仕走近,望着前方刚进站的公交车,当庞大的车躯启动后,整个站牌就剩伶仃几人。
两人相互道别后,一左一右,混入车水霓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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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点的菜市场,除了最外围的店面还开着,其他很多都已收了摊。
清空的鱼摊还有很浓重的鱼腥味,不少鱼鳞夹在摊角和水沟边。
不太平整的地面积了水,白鞋踩过,总会沾上些许。
到家时,苏仕手中的热牛奶早已凉去。
这是一两层的民房,棕红色的铁门有些生了锈,还未推开,苏仕便听到里头的摔碗声。
他习以为常地推门而入,淡然地将书包、牛奶和面包放在餐桌边,从厨房拿来畚斗扫把,将两个仍在争吵着的人视若空气,低头扫着碎片。
始终占着上风的女人,披头散发地咧着嘴,手里挥着从来都不过是装腔作势的菜刀。
而那个衣衫褴褛的男人,胡子拉碴、双眼无神地站在沙发前,奈女人如何咆哮,他都木楞地无动于衷。
整理干净后,苏仕一声不吭地拉过书包便上了楼,老旧的木梯踩上去,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苏仕的房间本就很小,再被各类书籍塞满,能活动的范围,便只有课桌与床间隔开的一米半距离。
床不大,床单被褥一看就像是东拼西凑起来的。
虽已入秋,但盖的却还是单薄的夏凉被。
整个房间看上去,虽显拥挤,但却杂中有规。
练习册的右下角有些翘起,苏仕用指头反摁了下去,不断重复,直至平整。
楼下的争吵声愈发激烈,苏仕烦躁地拿过耳塞,可半木结构的房子,消声后却还有微震感。
苏仕将耳塞扔进垃圾桶,阴着脸,冲下楼。
此刻,苏仕所表现出的唾弃,是根本藏不住的。
一切都在沉闷中爆发,他冷厉地盯着厅中的两人,压低了声线,憎恶道:“要离赶紧离,少在这碍人眼!”
刚才还嚣张跋扈的女人,双眼通红地愣住了。
她举着刀的手,好像突然没了力气,嘴唇颤抖着半天,却没敢说一句话。
刀,在骤静下,“哐当”落地。
苏仕冷然一撇后,转过身,嗤之,“我可不想再因为拥有你们这样的父母,而搭上自己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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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明的手机壳已有些发黄了,回家路上,文卿沄刚巧路过在天桥摆着的贴膜摊,便随口一问价格,觉得还好便买了一个。
脱下旧壳时,文卿沄欣赏了一翻久违的裸机,擦拭干净后,换上新壳。
不赶时间的时候,文卿沄一般都喜欢步行回家,公交车人多又走走停停的。
听歌吧,音量要开老大,就很伤耳。
看小说吧,没看两页就头晕。
倒不如这般悠哉地玩着手机,吃着金枕包,东看看西瞅瞅来得快乐。
但这走路玩手机,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文卿沄走在刚绿灯的斑马线上,低头回复沈垶宸消息时,与一匆忙赶时间的外卖小哥擦过。
由于雨天,本身白线就很滑,文卿沄没站稳地倒了地,根本刹不住的车轮,直接碾过她的鞋尖。
外卖小哥也在紧急刹车中,车身不稳,打滑地倒在了斑马线的前一段位置。
所幸前方没车,只是大箱子里的东西都给散了一地。
文卿沄显然还有些没反应过来,脚上的疼痛也并不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