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有事能憋住不说?”
“姐姐!”
……
不,她收回前面那句话,不愧是姓端木的,好像也不怎么正常的样子——都是话痨,现在两个话痨凑在一处,负负得正,她也乐得轻松。
其实她自己不大爱说话,就很喜欢话痨,这样就不会冷场。
前提是,话痨,不能逮着她问要她回答。
当听众,用她intp的视角观察这个世界,才是她喜欢的方式。
一前一后的三位侍从很有自觉,默默拉开一点主仆距离,假装自己不存在。
这也是宫规。
宫规无处不在。
思绪发散,谢微微落后半步,支起耳朵听前面两个话痨唠嗑,又想,她来这里做什么?
八天了,一点回现代的办法都没有,就算是有系统任务,那也该出现了,可就是没有,她身边没有任何异常。
甚至她很确定,身边人都是真实的人,会流血会流泪有思想的人,不是NPC。
她从来没怀疑过自己在现实世界生活的记忆,她记得义务教育,记得高考,记得毕业论文,记得李白,记得所有她应该记得的东西。
可是这个朝代里,没有这些。
她查过历史,历史很模糊,历史显示前面有十个朝代,但仔细查找这十个朝代的文献,又是东拼西凑,不足以成文。
嗯,应该是随机盗取的世界资料。
所以,她为什么会来到这里?总不能真是因为时空乱流,黑洞,虫洞,巧合穿越的吧?
是平行世界?
“姐姐!”一声姐姐打破了谢微微的沉思,她回忆了下两人的聊天记录,哦,原来是在聊婚姻,少年人嘛,恐婚恐育,她都懂。
没有她母单多年,头一次结婚自己居然是男方,还是跟个女人结婚那么离谱。
小场面。
“你不成亲,如何出宫开府?你就想一辈子住在宫里,生活在那位的阴影之下?”端木桦顿了顿,难得回避着小声暗示了一下“那位”,他跟弟弟相依为命多年,劝起弟弟来十分苦口婆心,“你看我,出了宫,难道她还能出宫不成?宫外规矩可没有这么多!”
端木桦越发小声,谢微微只落后半步,已是需要费劲才能听清,想来前后随从已经听不见了。
那位,是谁?贵妃?还是皇帝?
常嬷嬷带过一口宫中局势,皇后礼佛,太后去行宫避暑未归,贵妃执掌六宫,皇帝又偏宠着,后宫无人拭其锋芒。
宫中奴议主是大罪,常嬷嬷没敢多说。
谢微微只能自己猜,不能出宫的话,多半是在说贵妃了。
她觉得端木纪看了自己一眼,嫌弃道:“姐姐,你究竟是,看上了谢驸马哪里?外貌比不过姐姐,家世比不过易安,才华,额,易安是状元,她是探花!还是同届,这总不能说我强词夺理吧……”
他细数着谢微微的短板,卡顿一瞬,又十分理直气壮地反驳过去。
到底是在宫中,小声些就算是给谢微微留面子,至于本人,哼,笑话,他又没造谣,说的都是实话。
谢微微保持着万能冷漠脸,视线下垂,不叫人看清了她内心的情绪。
其实内心在快乐拍手,快,会说就多说点,最好是让公主嫌弃她,厌恶她,要是能休夫就更好了!
她住在公主府,还有一件事让她很没有安全感。
就是说,如果哪天,公主突发奇想,想跟她行房,她是拒绝呢还是拒绝呢?
不拒绝就是死,拒绝了可能最多打断腿,只要别让太医把脉,应该还能活。
公主很美,毋庸置疑,可惜她是个超级骗子。
谢微微心中叹气,好在目前公主似乎挺嫌弃她,她还是安全状态。
“咳,胡说八道什么。”端木桦抬手敲了敲弟弟,他总不能说自己就是喜欢驸马身份低好拿捏吧?总觉得难以启齿。
当年弟弟年幼,母后怕他说漏嘴,从未告诉过弟弟自己的秘密。
时间匆匆,一晃眼弟弟都长这么大了,还以为自己是有个美貌姐姐呢。
“驸马很好,小孩子别瞎操心。”端木桦心虚,干巴巴补充,“你少扯远,母后叫你看的画像都看了吧?有没有中意的?”
他把话题又扯回弟弟身上,继续刚才的催婚话题。
“姐啊,你可是我亲姐,不会是什么人假扮的吧……”
话题扯远,谢微微松了口气,继续沉默着落后半步前行。
走了一段路,隐隐能听到人声交谈,宴会将近。
宫婢和白面宫人增多,姐弟两话题正常起来,聊些吃喝读书等无伤大雅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