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发着鱼香味的烤鱼瞬间吸引了阮梨的目光,馋嘴的她顿时顾不上其他,蹦蹦哒哒的猫在后面吃得一脸满足。
见阮梨没有注意到这里,楼序目光复杂的对上聿修。
“前辈…”
“我们要回去了吗?”阮梨抓着楼序的胳膊,歪着头问。
楼序拉下她的手握在手里,面容冷静,眼里却带着不舍。
“相信我吗?”
虽然不理解楼序为什么这么问,阮梨还是坚定地点头回答:“信”。
楼序轻笑地揉着她的小脑袋,“既然如此,那你就留在这里等我回来接你。”
闻言,阮梨心里一紧,手用力抽离出来再次抓住楼序的衣袖,倔强地望着他,用无声拒绝。
“乖,听话。”
楼序再温柔的劝说都无法动摇阮梨的决定,她只知道前行艰难,自己必须要陪着他一起生死与共。
“梨儿…”聿修想说些什么却被阮梨不客气的打断。
她侧目,丝毫不见退让道:“爹,我知道您为我好,但等待是最煎熬的事,我宁愿和他一起面对。若是曾经您有选择,您会不会选择与娘一起面对?”
字字珠玑,堵的聿修说不出反驳地话。
站在同等的位置上来说,曾经他若是有选择的话自然会同茯苓一起面对。
而现在他为人父,在明知道结果的情况下,又怎么能忍心看着自己的女儿去送死。
见状,楼序硬下心,一点一点的掰开抓紧的指骨,用冷漠地语气指责。
“以你的修为只会给我拖后腿,懂?”
这样重的话让阮梨面容失了血色,她咬着牙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
明知道他是故意的,内心依旧忍不住难受。
就这样一个晃神,楼序顺势抽出褶皱的衣袖,克制自己的心软转身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
望着越来越远的背影,阮梨踉跄了半步就想去追。
聿修眼疾手快的将人劈晕接到怀里,眼神里都是歉意。
就算有一天你醒过来会恨爹,爹也不得不这么做。
魔宫。
楼序匆匆回来,先是面见了宋谧,得知北渊怪物消失的消息,他心下了然。
沉吟道:“吩咐下去,让魔界所有人集合,共同御敌。”
宋谧凝重地收回扇子,一改往日的懒散拱手应是。
“报尊上,天宫来信,帝渊一行已压境。”
楼序点头,望着底下众人,沉声道:“吩咐下去,即刻启程。”
…
“醒醒…快醒醒…”
耳边吵闹的声音不停,阮梨烦闷地睁开双眸。
她倒是要看看是谁打扰她休息。
猛然坐起身,茫然地望着周围陌生又熟悉的环境。
自己在哪?自己在干什么?
脖子传来的酸痛感让她瞬间回过神,回忆起昏睡前的场景来。
阮梨用力拍打着身下的蚌床,该死的楼序,就知道为她做决定。
刚相认的爹还是帮凶,真让人生气。
“你醒了?”
耳边又传来陌生的声音,阮梨警惕的环顾四周却没发现有人。
她不高兴地低吼着:“是谁在装神弄鬼,出来。”
只见一团白雾漂浮在眼前,只是那颜色看起来惨淡的有些透明。
“吾乃天道…”
天道!?
这二字像是捅了阮梨的马蜂窝。她扬起手一个巴掌就将眼前地白雾拍散。
天道不甘示弱的又凝聚,来来回回拍散了四五次,阮梨这才觉得心平气和了。
“说吧,什么事?”那漫不经心的态度让天道一噎。
既是有求于人,天道只得忍气吐声,好半天才道:“有件事只有你能做。”
阮梨撩了撩眼皮,重新躺回蚌床上,翘着二郎腿晃动着。
“哦?有求于我?我可没忘记你伙同帝渊想谋害楼序,谁给你的自信觉得我会帮忙?”
天道顿了片刻,苦口婆心的解释:“这个世界快要消失了,同样作为天道的我会消失,而继任的楼序也会消失。”
“以及那些你在乎的人…”
阮梨动怒,冷冷道:“威胁我?”
白团的颜色肉眼可见一下几乎趋于透明,连说话都有些有气无力。
“不过是将死之际,其言也善。”
它万万没想到,帝渊如此疯狂,用吸收北渊那些怪物的力量去控制它们,企图踏平三界六道。
可他忘了请神容易送神难,六道秩序被毁,这个世界同样会被暗物质吞没化为荒无。
大地剧烈摇晃,连带着海底裂开丝丝细缝。
阮梨努力稳住自己的身体。
“大战开始了…”
…
所到之处,皆为炼狱。
这是阮梨一路上的所有感受,她仰起头望向天空巨大的虚影,那是鲲吧?
这个感觉…
是楼序!?
她捂着脸,轻笑地骂道:“傻子,原来是鲲啊,藏了这么久还不是被我看到了。”
很快,阮梨收拾好心情。
“我该怎么做?”
“以佛昙为印,以身为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