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了半天假的万烁相亲进度怎么样,无人知晓,在下午时他还是被无情的钟鸣薅了回来,让他把号码的事情处理了,还有把剩下几个大场地的视频调过来。一时间,所有人化身孙行者的火眼金睛,坐在电脑屏幕前死死地盯着屏幕抓线索。
“老大,张彩玉丢了。”去换李安班的朱聪打电话来说,语气有点慌张,“李安也不见了。”
正坐在办公室沙发上和万烁两人聚精会神盯着监控视频的钟鸣被电话里朱聪的话猛地抽出神来,太阳穴不受控制地跳了两下,沉着声问:“怎么回事儿?”
“我来替李安的班,发现他们已经不在病房里了,找了护士台问,护士说下午查房的时候他们还在,可能是出去放风了,我在医院找了一圈没找到人,就去了监控室让人调监控,发现在14:26分有名推着卫生车的保洁进去过,停留了3分24秒,再然后病房再没有人进出。”朱聪沉着声说:“监控在保洁上了电梯后消失了,我查了所有出口的监控录像,都没有他们的身影出现。房间里也没有打斗的痕迹,干净得像是李安他们主动跟保洁离开,按照我对李安的了解,他不可能就这样跟人走了,还有,保洁的照片我已经发给你了。”
听完朱聪的这番话,钟鸣脸色已经难看到了可以与浮灰同色的程度,他反应的速度飞快,冷着声说:“保护好现场,我让痕检的人过去。”
电话切断,联系完痕检的人没有两分钟,钟鸣把照片发给万烁,他站起身顺手把手机搁置在办公桌上,他拿着老年保温杯往外面走去,站在饮水机旁眼睛围绕着整个办公大厅环视了一遍。
视线锁定其中的目标任务之一,钟鸣拿起接了半杯水的保温杯往嘴上怼,喝了两口朝着方平工位上走去,方平还在筛选搜查从医院拷贝来的监控。
在走向方平的位置中停下了脚步,附身在尤益明耳旁,压低了嗓音小声说:“联系局里发急寻李安和张彩玉的协查通报。”
尤益明有一个瞬间地惊诧,转而迅速地点了点头。
继续往前走,钟鸣抬把手不轻不重地按在方平肩头,还沉浸在视频当中的方平差点被吓得原地蹦起三尺高,回过头看见钟鸣熟悉的脸时那颗差点心脏病的心才算是静下来。方平抬起手在胸口用力拍了拍,一副受了巨大惊吓的模样:“哎哟我去,老大你吓死我了,我差点以为我猝死要看见我太奶了。”
从拿到视频一直看到现在,中途除去必要的生理问题,他的三餐都是在工作上解决的,不眠不休地看了两天视频,全靠咖啡和茶顶着。在一双阴森森的冰凉透彻的大手按在他肩膀上,他真的有一瞬太奶来拉他下去的错觉,三魂吓掉了七魄。
“······”钟鸣扯了扯唇角,没能笑得出来,放下僵硬的表情,面色入水的平静问:“找出什么问题了?”
方平点点头,暂停下播放的视频监控,把途中保存下来放在桌面的截图放出来,点开放大给钟鸣看:“监控没有看完我不敢妄下结论,事发当天的监控其实有几个疑点,但疑点和其他事发当天没有重合。”
钟鸣伸手把边上空着的椅子拉了过来,方平挪着椅子往边上让了让,两人挤在一个工位上,双目注视着屏幕上的图片。
“我们接受三零九案件的第二天,也就是3月18日甄译文受伤当天,监控室只有一名安保人员值守,我打电话过去问询了,恰巧他又在事发时间段打了个瞌睡,这是疑点一。”方平把自己已经拿到手里碰上的问题展开来说:“3月21日,在手术室外汤糖被伤,当时监控室的安保被一名医院人员呼叫走开,安保人员与3月18日不是同一个,这是疑点二。”
“这两者看上去没有太大的关联,可是老大,你不觉得有点太巧了吗?救援出来的人员在消失的同时间段内,监控录像被覆盖,掩饰了他们逃离现场。怎么看都像是有预谋的啊。”
钟鸣眉心拧成了一个死结,伸手接过方平手里的鼠标,在方平说的被覆盖的视频位置无缝隙出入地看了一遍:“把这视频发给万烁,让他解码。”
说完,钟鸣头也不回地折返办公室,捞起被忘却的手机,点开一看上面显示了好几个未接来电。他给江端回了个电话,叫上汤糖,带着万烁就往武警医院赶去,其他人员照样留在队里看视频。
“你们上次在山里抓的人呢?”万烁坐在副驾驶上,眼看着钟鸣把四脚兽开出了飞船启航的感觉。
钟鸣语气又冷又淡,直线往前的眸光凉得透彻人心:“醒了。”
“我说的不是医院那个,另外一个呢?”
“江夏分局,齐泷霍那儿。”
万烁双手搭在膝盖的电脑包上,黑压压的眼眸沉路冰潭死水没有半点动荡,微微阖着眼帘,视线落定在仪表台上,落入了思考环里。
片刻之后,修长干净的指节半屈着落在电脑,右手食指有节奏地在尼龙布上一点一点轻点着。不大不小的动静在车厢内算不上小,指甲轻割在布料之上,带着喀耳的声旋旋转转了好几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