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这招,直到看到他窗推合处有外推痕迹,”白裕禄声音有些发沉,他说,“我就基本能确定,何志为就是从这儿跑的。”
“一个想活命的人,还会在乎脏不脏臭不臭吗?咱们出任务别说污水口下水道了,什么没爬过。”钟鸣盯着外面看了好一会儿,眼前回想起第一次见到何志为时的记忆,何志为臂肌、胸肌、腿肌每一样都充满了力量,与周历的判断完全不沾边。钟鸣不相信一个体育老师可以健出这么一身满是力量感的体魄,他说:“小白,你在上面看着,我下去一趟。”
说完,钟鸣脑袋往外探,稍微计算了一下楼层下阶的窗台,双手撑在窗沿,准备直接翻身下去。
“老大,戴上抓钩。”白裕禄准备转身出去大厅,只听见钟鸣云淡风轻地回了声“不用”,然后整个人身体直接往外撑了出去,白裕禄再转身时,剩下扒在窗沿的手也消失不见了,他本能的过去撑在窗边看,想再说什么,看着并不算稳固的管也没说得出。
钟鸣双手双脚抱紧下水管往下滑,管上面锢着一圈铁钩螺丝锁,他顺着滑了两下嫌太麻烦干脆换了个姿势,双手撑在砂砾墙上,砂砾在掌心沾了一半,茧层面也没放过,等他下落到地时,已经是满身的细碎灰尘。
他站在地上忽略了四面八方扑面而来要将他淹没的气味儿,顺着脚上身上不断下落的灰尘低头看,试图在这上面找出何志为的去向方向。然而,事实令他倍感失望,左右没有和他身上同种的砂砾,有的只是不知道从那些个窗口丢落下来的各种生计和卫生用品。
站在地上沉思了一会儿,他又转身盯着高墙认真看了一遍,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他双手撑住墙爬到二楼的位置,松开手用力往高墙一跃,跳了过去。
高墙上端顶上估计是用来防贼的,上面糊了一层摔碎玻璃酒瓶瓶尖锐的一端,掌心被扎了几个窟窿,钟鸣忍不住骂了一声:“艹!”
“小白,”钟鸣抓在上面的手还没有松开,他仰起头对上面撑在窗沿的白裕禄说,“带人下去。”
话音刚落,他自己已经是双手一松朝着墙外直直跳下去了,身体蜷缩硬生生在地上滚了一圈。墙外是一条水泥过道,看不见人,只有几辆残留在地的报废车辆,钟鸣站起身沿着水泥道径直看去,对面可以看得到有正在经营的商户,还有甲壳虫正在穿梭。
他把被玻璃扎出窟窿满是血迹的手不以为意的在黑色裤子上抹了两把,从墙上下来并没有看到想象到遗留的血迹,他低头扬着整条不算很长也不算很酸的水泥道上走了一圈。地上是不经人留下的厚厚尘土,仅有几道被压出来的车辙,在着其中格外明显。
看见白裕禄带着人跑过来,钟鸣接过白裕禄递过来的水,拧开水瓶站在另一旁空地,用水把掌心上的血渍和砂砾冲了一遍,又扬着脖子,将剩下的几口水囫囵灌了进去。
白裕禄正在带着人拉警戒线封锁这一会儿的出入,又让人把梯子架在高墙上,方便痕迹科的同事上去:“就放这儿,我在下面顶着,你们俩上去。”
钟鸣回头看了一眼,又从兜里掏出根烟,深深地吸了几口,吐出气,把已经有了一半的烟火慢慢碾碎覆在伤口的位置,嘴边叼着根烟,任由烟雾萦绕在眼前,他单手压的时候眼睛也不眨一下。
烟灰止血①,是他们在外出任务途中受伤用到的最简易方法的一种,也是对于他们这些深驻一线的老烟枪们最方便的一种。
剩下的半根烟敷完,钟鸣把烟头塞进水瓶里晃了两下,眼睛在层层分明的厚尘土展望半圈,地上是他们一行人跑来留下的足痕。
按照正常逻辑来看,从窗口下落不可能不再地上留下任何痕迹,但······钟鸣忽然抬眼向五楼看去,装满了红血丝的眼眶骤然紧缩,如果何志为只是从五楼跃下来的,恰好又落定在车顶呢?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小白,跟我出去一趟。”钟鸣扬着声喊了一声,收回在二者之间丈量的视线,白裕禄当即应声,喊了个同事来扶住梯子。
上午时间11:51,出了夹道水泥路,外围几个店铺已经差不多到了休憩时间,两人出去看到已经有搬出摇椅和行军床准备吃午饭午休的人。
“您好,”白裕禄打头阵在钟鸣前面,进了一眼往外就能看进对面巷子里的商户被,他站在柜台跟前,对满脸疲倦的男人问,“请问您这儿有装监控吗?”
这儿是个卖车补胎商铺,不大不小堆满了器材的店里只有老板一个人,老板抬头认真打量了他们一遍,不知道他们是抱有什么目的,便摆摆手:“坏了。”
白裕禄笑着对老板亮出警官证,解释:“您别误会,我们是警察,就是想跟您了解点情况。”
满脸疲倦的老板登时跟被泼了盆凉水似的,疲倦一扫而空,整个人都精神过来了,他紧忙解释:“警察同志,我这儿干的可都是正经生意啊,没有什么违法乱纪的事。”
“您别误会,我们就是找您了解下情况。”白裕禄看出了老板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