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瘦得不成人样,看上去她还活着,可又感觉离死不远。伤人的酒疯子就是吕大肚手下的一个小混混,仅仅是一个没什么地位的小喽啰。即便这样康谷去告状都没人搭理他,衙门一听对方是吕大肚手下干活的人便把康谷轰了出去。
“姓吕的这么大的面子?”月江皱着眉头,心中还是庆幸自己的调查方向没错,“你告诉我伤你娘的人叫什么名字,我有机会替你报仇。”
“那倒不用了,那个人去年喝酒喝到吐血,死了。”
“报应啊。”
“算是报应吧。”
“可是很多事情不能都指望着报应吧,这世间有那么多恶人还活得逍遥自在呢。”月江叹气道,“延州这些帮派一日不除,一日不得安宁。”
“除不了的,官老爷和他们是一家的。知府大人的三姨太就是吕大肚的妹妹,以前是最受宠一个。最近听说知府大人娶了第四房夫人,天天去哪儿都带着这个四夫人。估计这三夫人也是过气了。”
月江想起三夫人急冲冲找她哥哥要布料的样子。她一门心思都在打扮上,看来是要与新来的争宠。
康谷东拉西扯地说了一大堆,最后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天亮醒来只见桌上那几件破衣服已经被缝好,康谷看着那几件衣服愣了一会儿才确定有几件衣服是月江缝的,月江缝出来的衣服针脚比他缝的更整齐。
再回北门市场又是一天清早,月江每天都最早来最晚走,她很努力地想给人留下一个勤劳朴实的好映像。中午的时候月江被小厨房的老陈派去给账房那边送饭,路过吕大肚的小院看见林秋正在吕大肚身边摇着扇,他已经是一个很尽职的狗腿子了。
两人对看一眼,互相露出鄙夷的神色。
吕大肚今天哪也没去,几乎都在主仓活动。这一天下来林秋和月江碰见了好几次,每一次都是互相鄙夷地看一眼然后走开。
几次下来吕大肚都看出了端倪。
“怎么了,小两口吵架了。”吕大肚坐在摇椅上晃着,喝着小酒嚼着花生米,很是悠闲的样子。
“啊?”林秋愣了一下很快就反应过来,“她是我妹妹。”
“什么妹妹呀,情妹妹吧。一看你俩就是私奔出来的小两口,哪像什么哥哥妹妹。我就没见过你这么不会照顾人的哥哥,我看那姑娘看着比你稳重。”
林秋嘿嘿一笑:“我们刚到延州的是住在一家客栈里,当时小月说是我的姐姐,结果也没人信。”
“看着就不像,别装了。你俩在这也没人管你,不必遮遮掩掩。”
“是是是。”林秋点头答应,心里却不乐意,他现在有些讨厌月江这个人。与这个人相处得越久就越能感觉到她身上那种傲慢与自私,选她来延州是林秋今年做得最错误的决定。
“你们为什么吵架啊?”
林秋苦着脸,他没想到吕大肚这么个男人也如此爱打听别人隐私。他开始编瞎话,他撒起谎来不如月江从容,他做不到月江满口胡言还面无表情。他的手心微微出汗,强装的镇定反而让他显得更紧张。
“我们来延州寻亲,亲戚没找到。我想干脆就留在这里找份活干,只要勤快点时间久了自然能有钱在这里落脚。她想要回去,说是这里不如家乡好。可是她在家乡已经没房子没地了,回去能干啥。我在老家还有门娃娃亲,我要是回去了就得娶别家姑娘,到时候她怎么办。”
“我看你挺机灵的,字也写得漂亮就留在延州好好干,以后好日子有的是。”
林秋赶忙点头哈腰千恩万谢。一番闲聊,他成功地把自己塑造成知书达礼、怀才不遇的穷酸秀才。月江在他口中也成了脾气古怪,不谙世事的乡下丫头。他对她一往情深,为了她不惜放弃考功名的机会,哪怕背井离乡也要和她在一起。听得吕大肚直感慨,最后不停地夸林秋重情重义。
最后吕大肚为了林秋和月江能和好还给出了个馊主意。
“女人不能哄,你越哄她越来劲儿。先晾她几天。这几天你跟着我干活,到时候你不搭理她,她肯定会主动来找你的。你混得越好她越怕失去你,到时候自然对你百依百顺。实在不行我找手下几个兄弟去骚扰她,她一害怕自然就知道有个男人的好处了。”
林秋连连摇头:“使不得使不得。小月是个乡下丫头,性子彪悍得很,一不满意了就撒泼打滚、拳打脚踢。我怕兄弟们被挠个一脸花。”他是真怕月江一生气动手打人,玄天府出来的人都是手脚利索的狠人。
“哈哈哈哈哈。”吕大肚被林秋的这番话给逗乐了,“你到底喜欢她什么呀?”
林秋眯了眯眼认认真真地想了个理由:“你看她那身段,那腰多细,还有那脸多白。她一年四季都在田里干活的,怎么晒都不黑。”想来想去这大概也算个优点。
吕大肚赞同地点点头:“嗯……眼睛也好看,就是眼神凶了点。”突然他又想起什么来,“哎,我怎么听厨房老陈说,她娘是礼部侍郎家的下人,伺候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