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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村中的族老,保长就上门来了,抽着自己重的大烟叶,吞云吐雾。
“那个林法师啊,昨晚上有没有梦到什么啊?”
“哈哈,是不是村口土地想要搬迁到我们万寿宫来?”林着明直接道:“昨晚他跟我们说好了的,是有这么一回事。”
那保长差点一口烟没吸上来,呛着嗓子:“那要不要什么讲究?”
林着明想想:“倒也没有什么讲究,你们上了香便是,将神像请出来,再将原先的庙拆了。”
随后在万寿宫门前指着一块地:“搬到这里就好。”
“可是昨晚土地老爷说,希望有个大一点的地方住。”
“一个土地,要那么大庙干嘛?”
林着明稍微一念,又想着,庙大一些也好,给六丁六甲,他们安放牌位也好,干脆多修两间偏殿,现在就这么一小间屋子,也不大方便。
当下开口道:“那就修缮修缮,左右各盖一间屋子。”
说罢到真君像前打了卦,真君也是同意的。
让着赵仲信把功德箱打开,拿出里面的钱来,加上自己身上原先做法事剩下的钱,也有一些。
赵仲信眼睛都直了:“真盖屋子?”
“那不然呢?”林着明开口道:“难道等着你师父回来再盖?”林着明觉得庙里“香火”迟早越来越旺盛,多盖两间,正好。
“不是,我觉得吧,我们好还是把钱存着吧。”
“银子存着又不能生银子。”说罢先拿了十两给那保长:“村子里的石匠,瓦匠,麻烦保长说说好话。”
“先不耽误农忙,有多余的力气,再来帮着盖,我们也发工钱,就是不好包饭菜,可能还需要他们从自家带。”
保长看着十两银子,一边说着:“怎么好意思,土地庙搬迁是大家应该的事情,不好收钱。”一边把银子往裤腰带里揣。
不过总算是是笑咪咪的:“林法师,不过是盖两间屋子,我们村子谁家娶媳妇,谁家盖屋子,都是自发来帮忙的,哪里需要钱啊,不过出些工料罢了。”
林着明是不肯在这方面省钱的:“哪能让人家白干活的道理?”
保长也就是推辞推辞,很快便去村子里召集人手了。
先是到祠堂开了个会,研究研究怎么把土地庙拆了,这件事情没得说,村子里不止一个被托梦了,但是万寿宫盖两间屋子的事情,还是有村民提出异议。
一是被占了的地是谁家的,有没有补偿之类的,另外便是住着庙后面的人家不是很同意,说着:宁住庙前,不住庙后的话。
不过保长也是收了钱办事的:“那地,当初本来就是一块荒地,后来卖给道人盖庙了,这件事没得说。”
“至于住庙后,庙尾的,就更没得道理了,林法师带着咱们修了好一条渠,不然还跟着别人争水争得你死我活的,地都得旱死。”
说罢又请了几位村中族老族老发言。
虽然只是一个村子,但也像是个小朝廷,勾心斗角,五脏俱全的,做个什么事情,也要大多数人同意才是,不然力气不往一处使。
等着保长压下了反对的声音,定下了给万寿宫再盖两件屋子的事情后,便开口说有工钱,剩下的那点不满也就消失了。
然后保长又打了两壶酒,提拉着一挂下水,到庙后那户人家,拿出二两银子来:“别人都没这钱,你不要到处声张,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但是吃亏是福,况且林法师是个好人,哪里会真的让你不好?”
拿着下水炒了个下酒菜,又有二两银子作催化,保长将最后一丝不服帖的地方也给摆服帖了。
可见林着明花钱是花对位了,人家拿你的钱,办你的事。
若是不给保长这些钱,说不得还要生出多少事端来。
上午定下此事,下午就开始动工,林着明叫着赵仲信去请神出庙,自己并没有亲自去。
那土地昨晚是真把林着明给气笑了,自然现在也不怎么给他好脸色看。
此外也是锻炼锻炼赵仲信独挡一面的能力。
土地神像暂时被安放在万寿宫一角,村民搭了个棚子。
原本的小庙直接就给拆了,砖是砖,瓦是瓦的,一件不差,又给垒着一边,等重新盖屋子的时候,还能继续使用。
不仅如此,还挖出来了一些宝贝,原来是土地庙地基里面埋了一罐子铜钱,这些铜钱有些年代了。
村民不敢乱动,便又来请林着明。
林着明到场一看:“这些钱品相不错,清点清点数目,开光之后,可以作为赐福钱用,可以端午节的时候做法事。”
小孩手上绑着一枚被红线,或者五色丝线的铜钱,便是福钱。
“现在不能用吗?”赵仲信问道。
“刚刚出土,或许带着阴气,需要供奉供奉,洗刷掉上面的阴煞气。”
铜钱一共十二贯,装满一个罐子,村民还想着砸开罐子,被林着明阻止了:“这个罐子就是聚宝盆,这些铜钱就是宝,宝可以取出,罐子不能砸了。”
那些村民尤有些不甘心,总觉得现在分了最好。
清点过后,连罐子带着钱,又都放到真君像前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