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园觉得徐晏明应该疯了,否则以他的修养和性子,怎么可能在公共场合做出如此疯狂的举动。
她扑腾累了,索性放弃抵抗,拿出在酒店的那晚,徐晏明对于她想睡他时所给出的态度。
她卸下浑身力气,闭上眼,自暴自弃地任他欺负,一点回应也不给他。
这个方法果然奏效,徐晏明停止了疯狂,停住了发狠的吻。
他垂着头,呼吸粗野,依然把许园困在身前。他察觉到她明显是生气了,不没等她说话,他先道歉了:“对不起……是我冲动了。”
许园不接受他的道歉,直接当作听不见,她垂着眼,嘴唇微颤,冷冷地说:“你疯了吗?”
听着像问句,但实际意思它是个肯定句。
徐晏明不说话了。
卧虎在趴在车窗玻璃上目睹了全过程,从最开始的懵懂,到最后看明白了爸爸在欺负妈妈,它急得拿脚直挠车窗,想出去劝架,奈何车外两人都沉浸在各自的情绪里,没人理它。
这时见两人都冷静下来,它松了口气,但仍然贴着玻璃观望。
许园抬眼审视他,他唇上沾了她的口红,眉头压着,呼吸混乱,隐忍痛苦得像个饿极了的美式吸血鬼。
许园盯着他问:“苏老师结婚了是吗?”
徐晏明也审视她,却无法直视她的眼睛,看她被他粗暴吻得失色的嘴唇,他越发感到抱歉,一声“嗯”应得志气虚短。
“已婚的你都搞,你还有没有底线了?”许园说不上是生气还是怎么地,就是觉得烦透了,但她说话的样子竟还是平静的。
然而她平静的样子,对于徐晏明来说却比发火更有杀伤力,看她不冷不热嫌弃他的样子,他心里很不爽,但他不解释,只嘲讽地嗤笑一声,说:“我不也结婚了?”
你结婚了就可以搞已婚妇女吗?
这句话许园没说出来,看着他一副道德败坏顶级渣男的样子,许园已经不想再跟他多说一句话。
她狠狠地刮他一眼,又恨恨地推开他手臂,绕到驾驶座那边,坐上车,系好安全带,一键启动车辆。
不等徐晏明上车,她已经行云流水地把开车走,车后扬起漫漫灰尘,无情地糊了徐晏明一脸。
卧虎在后座上叫了两声,似乎在提醒许园,说爸爸还没上车呢。
许园懂卧虎的意思,但她没有停车的意思,她瞥向车外的后视镜,看着男人孤立在荒原中仰起头的身影,她毫不怜悯,一脸冷酷说:“他有办法回家的。”
徐晏明没想到许园真会这么绝,竟真把他一个人丢在这荒山野领地,他看着红色宝马的车尾,猛然发觉这个外表单清纯漂亮的女孩子真他妈不好惹。
他懊悔至极,无奈仰起头,下颔线条紧绷,喉结尖锐地突出来,眼睛望着赤霞满天,顿时感觉天上绚丽的浮云都在嘲笑他似的。
他止不住自我嘲笑着摇头,想不到快三十岁的人竟然被一个小丫头给拿捏了,而他对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这个地方,除了来马场的人,基本不会有其他人来这一片,杂草丛生的空地,稀稀落落的树木,停车位也不是正经的停车位,随便想停哪里就停哪里的地方。
好在是不冷不热的天气,他穿着单薄的衬衫在这里体感很舒适。踌躇间,徐晏明走到一块光秃秃的大石头边靠着,他忽然感觉自己还算高大的身躯,在这广阔天地间瞬间变得渺小许多。
徐晏明打算自己约辆网约车回家,结果派单后竟被司机取消了,想想也对,这种地方,来的人本来就不多,谁会愿意空车过来专门接他。
他靠着大石头,一面反思自己,一面抬手用大拇指擦过唇线,抹下一指腹的口红,看了眼,又是自嘲一笑,紧接着他将全部家当掏出来搁在石头上。
一共三样东西:手机、烟和打火机。
从烟盒里倾出一支烟,衔进嘴里,滚动打火机滑轮悄然点上火,人懒洋洋靠着石头站,穷凶极恶地吸一口烟,再缓慢吐出烟雾来,剩下的大半截烟都不抽了,手臂架在石头上,任烟在指间燃烧,打火机拿在另一只手里把玩着。
几秒后,手机响。
他看了下,是顾子宵的消息。
顾子宵说:今晚酒吧有单身派对,来凑热闹么?
徐晏明想也没想,打字回复:没兴趣。
顾子宵:徐教授对什么有兴趣呢?
顾子宵:男人吗?
顾子宵:男人也有啊今晚。
徐晏明哼笑一声,他真挺好奇,为什么大家见他不谈恋爱就都以为他喜欢男人,这个世界对大龄单身男人也不友好啊,就不能是嫌麻烦不想谈恋爱么?
他再次环顾自己置身的这地方,想了想,还是跟顾子宵求助吧,于是他发了定位过去,附言:你来接我,我就去。
顾子宵一看这么偏的地址,特好奇,立马追一通电话过来,徐晏明接起来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