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胡话连篇哄走慕容璃,桑宛等心法等了两日,半点动静都没有,险先以为慕容璃是在戏弄她,焦急地等,等来的却是出发回谷的消息。
马车上,不同于上次的破烂,这次明显是豪华座。桑宛靠着窗摘树叶,整张脸又黑又臭,一边拔叶一边默念:他忘了 ,他没忘 ,他忘了……一条树枝变光秃秃,最后一根叶子——他忘了!
“晦气”桑宛丢开饱受摧残的树枝猛拍板桌,一双眼瞪着慕容璃快要瞪出窟窿来。
“师傅”桑一一在旁边欲言又止,马车事件之后她就怀疑,再看到桑宛“含情脉脉”舍不得移走的目光,更加确定,但少主一副高岭之花不可攀登的模样,她不由担心师傅一片芳心付之流水,于是忧愁的问:“师傅,你跟少主是什么关系?”
“仇人关系”桑宛咬牙切齿,不假思索的道。
桑一一脑海里冒出爱恨情仇的大戏,不行,为了师傅,也为她们日后的日子,她劝说道:“师傅,正所谓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您呀,该放弃就得放弃。”
“我凭什么放弃,他自己说给我……”桑宛火气喷喷地突然愣住,拧巴意识到不是同一条脑回路,“你刚刚说啥玩意?”
桑一一心直口快,半点不怕被打死:“师傅,像少主这样的高门贵公子,说不准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呢,就算好看不一定中吃,就算中吃,那天鹅肉也不是一般人能吃到的,真把人家惹毛了,我们吃不了兜着走。”
桑宛送她一个爆栗,上手上脚毫不客气:“吃你个头呀吃,你才癞蛤蟆呢,我让你吃”
“呀 师傅,我错了,别打,疼啊!”马车内发出一阵惨叫。
如此非凡的动静自然引起了外界注意,慕容璃掀开马车帘子,瞥一眼逮着桑一一扭打的某人,挑眉问:“发生了何事?”
眼瞧桑一一大嘴巴要张口,被桑宛一把捂住,桑宛摁住挣扎的逆徒,脸蛋微红(被气的),在慕容璃眼中就是浅笑中夹杂几丝羞涩,不由眼眸闪了闪。
桑宛目眦嗔怒,警告般压着桑一一道:“我这逆徒吵嚷上次买马车的五两银子,少主没还她,我瞧她不懂事,教训了一番,怎么能让少主出钱呢~”
慕容璃隐约有点印象,联想那日醒来连鞋袜都失踪的事,沉默地不欲多问,“既是欠的钱,我自然当还。”他认下了。
见桑一一屈服的安静不动,桑宛才试探的缓慢松手。
桑一一得以开口: “钱……也挺好的”
一场尴尬化为无形,慕容璃骑马,转身离开。
桑宛朝自己那拎不清的逆徒丢去一个眼神:“桑一一,你给我听好了,我不可能也不会喜欢上慕容璃,再说这些胡话,就别叫我师傅。”
桑宛举着沙包大的拳头威胁,吓得桑一一识时务的低头臣服,“一一知道,一一明白。”
见她识相,桑宛露出孺子可教的眼神。
而马车外,慕容璃骑马尚未走远,行动间有一瞬的停顿。
…………
行至离忧谷前的峡谷,慕容璃突然命令停下,要在此休整一晚,有人不解,明明再走几里就到了,何必在此歇息,但少主已经决定的事,旁人也不好说什么。
桑宛走上一处土坡,窥见不远处密林覆盖的地方似有烟气缭绕。
“附近有一处暖泉,对你身体有益。”慕容璃不知何时走到她身后,突然的出声惊得她差点掉下坡,幸好被慕容璃拉住。
桑宛瞅见腰间的大手,不自在的退开,“多谢少主”。
慕容璃一触即松,收回的手微曲。
因着莫名其妙的尴尬,桑宛没有说话,她不开口,慕容璃也不知说什么,两人呆立在坡上,吹着凉风。
就是苦了下边人,顶着少主的视线,捡柴火架烤猎物的动作都迅速几分。
晚上一场篝火结束,大部分人去休息,桑宛来到了白日留心的泉水旁,夜空下,璀璨的湖水萦绕热气,像隐居的仙人之境。
桑宛褪下衣衫,进入水中,舒适的发出喟叹。玩着水花,她又想到慕容璃,他今日停下来,不会就是让自己泡温泉吧,她使劲摇头,试图甩开这疯狂的念头。
在她享受惬意之际,发现水中多出一个倒影,衣冠齐楚,修整明净,不是慕容璃是谁?!!
桑宛腾得一声爆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