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走了五日官道,李柏生等人又趁着夜色朦胧之际,钻入了林荫小路。孙强那边如何,尚不得知,他却不得不面对一个十分棘手的问题。
山匪!
孙将军再三和他保证回京路上的山匪已经全被剿灭,可他没说几个山头的土匪余孽结盟成立了新的匪窝!
“此山是我开,此树爱谁栽谁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
刚进了山没多久,路就被一个肩扛巨斧的彪形大汉带着四五个小弟拦住了。夜色中,李柏生等人借助火把的光亮,看不出山中是否还有他们的人设伏,一时间没有直接反击。
“敢问这位爷,来自哪座山门?”
轻夹马腹,喜子驰马缓缓来到壮汉面前,单手勒住缰绳,冷冷的俯视着山匪,并趁机查看远处的地势。
“我们是黑山沟子!你又是干啥的?”
“在下乃无名镖局的护镖人,此番进京实属有急事,还请爷您行个方便。”喜子下马后,从怀里掏出三两银子扔过去,“我们小门小户,没什么钱,您也知道,我们护镖的是拿命赚钱,赚的都是辛苦钱,还请爷体恤我们讨生活不容易,放我们过去。”
“无名镖局是哪个镖局?新开张的?我咋没听过呢?”
憨头憨脑的壮匪和身后小弟叨咕了几句,再三确认自己没有听过这个镖局的名字。殊不知,喜子的意思只是镖局庙小,没有名气而已。
“这位大爷,我们小门小户,当然入不了您的眼。”喜子赔着笑脸,指了指旁边的路,“大爷行行好,放小弟一马?”
壮匪又和身后的兄弟交头接耳的嘀咕了几句,忽然转过身来将巨斧指到喜子面门不足一指处,严肃的摇了摇头。
“车、马、车上的东西,本大爷都要!”
“就没得商量了吗?”
“没得商量!”
“既然如此……”喜子故作苦闷,“小弟就不客气了!”
话音未落,袍角已甩,喜子不给对方反应的时间,双腿猛的下沉,双拳狠狠的打上他的肚子。壮汉吃痛,连连后退,喜子又随之向后退了一大步,抬起腿来踹向他手腕处,使得巨斧嘭的一声砸在地上。
“二哥,茬子!”
身后的几个小弟挡住他持续后退的身体,颤巍巍的指着立于原地、身姿挺拔的喜子,眼露惊恐。
“茬子怎么了?咱黑山沟子,还怕茬子吗?”壮匪自我安慰道,“大哥说了,野火什么什么,春风吹又生。”
“那二哥,咱咋办?”
“上!”
“上?”
“上!”
“豁出去了,干他一票!”
壮匪身边一个矮个子的小弟对着空气吹响了骨哨,顷刻间,藏在树冠中的土匪倾巢而出。
马儿扬蹄嘶鸣,喜子单手拉着缰绳安抚受惊的马儿,另一只手缓缓抽出挂在马鞍旁的长剑,一步步退回马车旁边,扮作镖师的暗卫也整齐划一的抽出武器。
“真就没得商量了?”喜子再次问道。
“开弓没有回头箭。”
清冷的声音出自站在众人最前面的一个黑衣男子,他看着不过二十一二岁,单手执着一把折扇,剑眉星目,夜色中一双丹凤眼盛满了凌厉与沧桑。
“你是何人?”
“与你何干?”
语气中充满了不屑,折扇敲在肩头,少年的嘴角扯着邪魅的笑容,他微抬下颚,指了指马车的方向。
“里面娇俏的姑娘我要了。留下姑娘,我放你们离开。”
“不可能!”
喜子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姑娘,若你一人可换其他人安稳离开,你可愿意?”少年对着马车的方向喊道,“我黑狗子正缺一位压寨夫人,看你正合适,高床软枕,锦缎美食,应有尽有,你可愿意?”
“是问我吗?”
马车里的慈音指了指自己,许祈年配合的点了点头,她不信,撩开帘子正要问,视线中李柏生的脸已经黑成了炭。
“李瘸子,不是吧?你这个时候吃醋?”
“什么时候都能吃醋!在马车里呆着,不许出来!”李柏生生气的瞪了她一眼,“慈虹师姐,劳烦你看住这个傻丫头。”
“王爷,我也可以帮您看着……”
见李柏生的脸又黑了几许,许祈年连忙闭上了嘴,并在他的怒视下转过头去,心里却早已将他骂了千百遍。
帘帐撩起,李柏生借着月色与火把看到上百人前站着一个身姿挺拔、容色邪魅的少年。他有着一双狭长的丹凤眼,高挺的鼻梁,自然上扬的红唇透着得意与讥讽。
他长得很漂亮,若小音见了他,怕真的会沉沦于美色不可自拔。想到这里,李柏生瞥了一眼马车里焦急询问对方长相的慈音,冷哼一声,不予回答。
“公子,您怎么出来了。”喜子退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