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室内,吴留行抓住两个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的空隙,主动出击:“咳咳,九小姐,我初来乍到,不了解贵地的情况,请问这是哪儿?”
赵拂衣摇了摇头,并没打算跟他交底,万一没把他杀死,将来他再反攻倒算找回来,岂不是连累了大哥和营地里其他兄弟吗?
“知道的越少活的越长。”
“哦........这儿是北乌班吉还是卡南加?”
赵拂衣无奈的看着吴留行,一言不发的往后挪了挪凳子。
“请问您的同事是图财还是...?”
赵拂衣砸了砸舌头,自己是做过这人的详细背调的,他一向寡言少语,出手果断,前两天被关着的时候跟个哑巴差不多,到底哪个开关不对啊,怎么跟个话匣子似的?
吴留行看着警觉的赵拂衣:想要和女人套近乎,要么凭钱财和权势要么凭美貌,自己如今身陷囹圄,已经好几天没刮胡子洗澡了,凭美貌估计悬,虽然自己也算个有钱人,但这毕竟是在大非洲,强龙压不过地头蛇,稳妥期间还是先炫一下自己的特殊身份吧。
于是吴留行故作无辜的指着自己:“九小姐,您.......知道我是谁吧?”
“咳咳,”赵拂衣举起拳头咳嗽了两声,这儿虽然偏居一隅,但信息并不闭塞,营地也是装了村网通的,“知道,您是辰星集团轮值总裁,著名青年企业家,被评为可以改变未来的百名商业领袖之一。”
吴留行摸了摸后脑勺,该以什么方式告诉她,自己是他们总统的座上宾呢。
“听说过索伊卡吗?”
“知道,安科拉人民进步党主席,大总统。”
“我前两天刚跟他吃过饭。”
“哦.....挺好的,起码没做饿死鬼。”
吴留行迷惑的看着赵拂衣:“?”
“他三天前在总统府被叛军打死了,现任总统还没选出来,听说上议院在抓阄,抓到哪个议员就让哪个议员顶上,在安科拉,总统可是高危职业。”
行吧,炫身份没用,看来只能用第二招,干净利落的拿钱砸了。
吴留行稍稍往前坐了一点,故意试探她能接受的身体距离,赵拂衣立即用屁股把凳子往后顶了两步。
“九小姐能不能帮我带个话,如果需要我为组织做点儿什么,尽管开口,我乐意之至。”
“吴先生就这么确定是有人图财?您这么大的生意,就没得罪过什么人或者结过几个仇家吗?”
吴留行果断摇头,放眼全球,能跟他掰手腕的估计还是个等着未受精的卵,连自己的爹都没选好呢:“辰星集团开拓海外市场几十年,向来重视商业伦理,尊重当地的法律法规和民风习俗,也不怕您笑话,我从小到大连只蟑螂都没杀过。”
赵拂衣竖起大拇指,明褒暗贬道:“吴先生是个好人。”
吴留行咬了咬后牙槽,有些迫不及待的直切主题:“我这个人一向有恩必报,如果有人肯帮我脱困,什么条件都好谈。”
他越急于求成,赵拂衣逗弄他的心思便越重,猫捉老鼠嘛,先让他爬两步,再一爪子把他扒拉回来才有劲:“吴先生真的什么都愿意做?”
吴留行欣喜的用手指敲了敲桌子:“当然。”
赵拂衣捋了一下落到腮边的碎发:“您开来的那辆车可以给我留下吗?”
“它已经是你的了。”
“嗯,我最近看上了一个钻矿.......”
吴留行一拍桌子:“什么位置?我买下来送给您。”
“我还想.......取而代.....”赵拂衣故意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而后懊恼的喊道,“哎呀不行,我做不出忘恩负义,取而代之,背叛大哥的事儿,还是算了吧。”
“只要您放我走,您的这个想法要实现也不难........”
赵拂衣义正言辞的摆摆手,故意明里暗里的讽刺他:“不行不行,我大哥永远是我大哥,做人得有善恶之分,沾血的钱不吉利,我要真这么干了那我还算个人吗?这真不行。”
吴留行仰头扭了扭发硬的脖子:看来这女人重感情不爱钱财,那也好办,只要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把家国大义摆一摆,她能为自己杀人放火。
“青山处处埋忠骨,马革何须裹尸还,九小姐,我并不是怕死之辈,只是我肩上扛着一个35万员工的大企业,身后好多事还没来得及交代,如果我就这么死了,辰星集团的业务会遭遇灭之灾,您放我一条活路,就是给辰星35万个家庭铺了一条康庄大道,辰星集团一定会对您感激不尽。”
赵拂衣故作无聊的从胳膊上摘下一根头发,他进一尺,自己便退3寸,他越迫切,自己便越是云淡风轻:“还是不行。”
吴留行还想劝:“九小姐..........”
赵拂衣靠着椅背坐直,捏了捏耳垂,眼角笑的皱纹都起了好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