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拂衣猛的睁开眼,先急促用力的长吐了口气,感觉像被人卡住脖子摁在水底熬了三天三夜一样,全身发泡肿胀的厉害。
“我可怜的老妹儿呦,你总算醒了,”她闻声侧脸,□□苏斯正抱着自己的一只手坐在床边干嚎,“哥哥没能护好你,哥哥太没用了。”
她借着□□苏斯的手劲儿,从床上坐起来,环视一圈:墨绿色的窗帘棕色的地板、梳妆台上熟悉的瓶瓶罐罐,嗯,看来自己已经回到营地了。
“我是怎么回来的?”
“是思归带人去把你接回来的。”
赵拂衣警觉的抓住□□苏斯的手,生怕儿子识破了自己和吴留行的恩怨:“他怎么知道我被掳走的?”
“他从学校回家就四处找你,我实在是骗不过去了,才说了实话。”
赵拂衣气的头都要炸了,她虽然一直想找吴留行报仇,但儿子是无辜的,她从来都没想要把儿子牵扯进来,大哥不会直把真相告诉他了吧?
“你怎么说的?”
“我说.....我说我自己贪财,在路上捡了一辆车回来,没想到车主人为了逃命把你劫走了,你放心,我心里有数的。”
赵拂衣顿时松了口气,吴留行辣手无情可不是好惹的:“他没受伤吧?”
“没有,我检查过了,一根头发丝都没掉,要说咱这儿子是真出息,我营地几百号人真枪实弹办不了的事儿,他就能不费吹灰之力的给办成了。”
“他是怎么把我救出来的?”
“具体情况我也没搞明白,总之他就是客客气气的去酒店敲开门,跟人有说有笑的把你从人卧室带回了营地,全程没动一兵一卒,连个酒瓶子都没摔。”
“吴留行没为难他?”
“哥哥也想问你呢,你那天也在现场,你一点儿都不记得了?”
赵拂衣晃了晃脑袋,仿佛这样儿就能把浑浊的脑仁黑黑白白的分的一清二楚,她的记忆还停留在抓住易天的衣角求救时的一幕,怎么都想不起来自己见过儿子:“思归呢?他现在在哪儿?”
“走了,昨天晚上的飞机直飞北京,你忘了?他学校后天开学要搞新生军训的,我本来想让他跟辅导员请个假,结果人辅导员说,妈妈生病必须得有医生开假条,如果只是普通的感冒发烧,不建议学生随便请假,思归怕影响学分,就按原定日期去学校报到了。”
赵拂衣懊悔的看了一眼床头桌上的日历,如果不是出了吴留行这档子事儿,这会儿她已经陪儿子坐在去学校报到的飞机上了。
“你放心,思归临走前已经把你的机票和酒店改签过了,你先好好休息,后天下午飞上海,然后等上海的事情忙完,再直飞北京跟他团聚,肯定能赶上他的开学典礼。”
赵拂衣揉了揉太阳穴:“啊,差点儿忘了,还得先去趟上海。”
按照原定计划,她是要先把儿子送到京华大学后,作为SS代表(SS, Strategic Suppliers 战略级供应商)从北京直飞上海参加国内著名珠宝品牌“灵犀”的年会的,虽然自己出了点意外,没赶上去北京的飞机,但儿子安排的可真周到,一点儿都没耽误工作。
□□苏斯倒是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对要不要去上海看的很开:“要我说,灵犀的年会咱不参加也可以,是他们求着买咱们的钻矿,又不是咱们求他,去了是给他面子,不去他们也说不出个一三五六来。”
哥哥的话固然没错,但灵犀的年会她必须得去,因为有个每年必须得去见一面的人..........
赵拂衣摇摇头:“做生意贵在言而有信,既然答应人家了,就不能轻易食言:“这事儿思归做得对,我先去上海,再去北京。”
既然她决定先去工作再看儿子,□□苏斯也不勉强,横竖就一天的功夫,只要人在同一片土地上了,想见个面还是很容易的。
俩人正说着话,外面忽然出来“轰”的一声炮响,赵拂衣吓得哆嗦了一下,□□苏斯因为常年在枪林弹雨里摸爬滚打过来的,加上左耳朵早年间被炮震聋了,外面的炮声对他来说形同放了挂鞭炮炸个响而已,不过见赵拂衣跟只受了惊的小兔子似的往被窝里藏,他习惯性的伸手给她捂住了耳朵:“不怕不怕,就这一炮。”
第一声炮响过后,院子里传来一阵枪声,听枪声的整齐度和方向应该是空枪......空枪?....葬礼?!
赵拂衣掀开被子,一瘸一拐的走到窗户边:后边训练场上躺了一排3个盖着OD军旗的尸体,几百名士兵正列队鸣枪为战友送行。
才几天的功夫,怎么会一下子牺牲了三个兄弟的?自己被从营地掳走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赵拂衣转过脸,急切又难过的问□□苏斯:“出什么事儿了?”
□□苏斯掰了掰手指头:“你被掳走没多久,我们几个在边界巡逻的兄弟被一群全副武装的雇佣军抓住了,他们指名道姓要OD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