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赵拂衣家出来,往西开三个路口,过一座柳叶桥就是河山在望,如果开的顺利,10分钟就能到家,不幸的是,吴留行刚开车拐出赵拂衣家别墅上的车行道,就连人带车摔到了旁边的草地里,得亏后面跟车的易天机灵,赶紧下来扶他。
这么一扶,易天被烫的当场往回缩了一下手,他伤口本来就还在出血,加上两地奔波食不能寝夜不能寐的,能抗到现在都算铁人了:“咱们得去医院。”
吴留行虽然发着高烧,除了身上没力气,人还是清醒的,他从地上起来,勉力站在原地晃了晃脑子,等天旋地转停下来后,借着易天的一把子手劲儿上了车。
后面跟车的保卫同步把摩托车扶起来,开回河山在望。
吴留行半靠在座椅上,捏了捏眉间肉:“打电话给河山在望,给赵思归送点儿吃的来,我看赵拂衣今晚这饭够呛能做熟的。”
易天绑好安全带,低头应了一声:“好。”
“别扣扣搜搜的,多送几个菜过来,他正长个子的时候,不能缺了营养。”
易天内心不屑的嗤了一声,现在的男大生打群架不行,打秋风的本事可是个顶个的厉害,想关心赵拂衣就直说嘛,用得着这样拐弯抹角的?
“好,我这就发消息给老刘,让他半小时内安排人把饭菜送到。”
吴留行心满意足的合上了眼睛,那天晚上,他在医院挂完急诊,回到集团一边打点滴一边坐在会议室里跟远在万里之外的里约热内卢分部开视频会议讨论新一轮的铁矿开发时,畅想的是开完会,补个三两小时的觉,舒舒服服的洗个热水澡,带上热粥和油条去跟赵拂衣娘俩一起吃饭,如果不是半道杀出个白六甜,也许这真的会是他人生中最美好的一天......
白六甜拎着两个5层的食盒进来时,修玻璃的人刚走,赵拂衣正忙着扫地。
一进门儿,白六甜皮笑肉不笑的往下撇了撇嘴角,阴阳怪气道:“赵小姐,先吃饭吧,吃完饭才有力气继续拖地。”
赵拂衣抬头,白六甜已经放好了食盒,正爱惜的抱着自己那件高定版的驼色大衣嫌弃门后的那个衣架,看样子,她是觉得那个塑料架配不上那件名牌大衣了。
“谁让你送的?”
因为自己爸爸的事儿,再加上从天而降成了辰星的当家总裁的夫人,白六甜打心眼儿里看不上赵拂衣,对她讲话时趾高气扬的没什么好态度。
“当然是吴总啊。”
赵拂衣啪一声把笤帚往墙边一扔:“好的,我知道了。”
白六甜看着跟个冰棍儿差不多的赵拂衣,气性一下子就窜到了天灵盖儿:“在沙漠里待久了,真把自己当野人了,你这么没礼貌的吗?我们吴总辛辛苦苦给你送了这么多吃的,你连句谢谢都没有?”
赵拂衣抬头、微笑,咬牙切齿的挤了两个字儿:“谢谢”
“赵拂衣!你什么态度啊?”
赵拂衣本来就因为白六甜爸爸当年和自己家的灭门往事有关对她一肚子的意见,如今既然她不仁在前,自己也就干脆不义在后了。
“你一个辰星的小员工,靠爸爸的裙带关系留在吴家混吃等死,有什么资格跟我讲态度?”
白六甜耍起泼妇来能当场脱了鞋哭天抢地,眼见赵拂衣不但不买自己的账还要跟她对着干,她可不得趁机把她拉下马,给自己立威:“赵拂衣你不要脸!”
“别仗着老爷子偏心眼儿就觉得自己能在辰星作威作福了....”,赵拂衣瞄了一眼白六甜抱在怀里的大衣,“老爷子知道你这件大衣是怎么来的吗?”
赵拂衣警觉的往后一缩,大衣是北美分部的一个高管为了方便从自己这儿套吴总的行程送的,她跟周边同事说是高仿,大家都信以为真,没想到竟然被赵拂衣识破了。
“易天和陈云峥正在调查当年我家灭门的背后主谋,我听说你爸爸跟这件事儿脱不了干系,今天趁着咱俩都在,我把丑化说在前头,如果当年你爸爸真的插手过这件事儿,我会把你爸妈的骨灰从墓地里挖出来扔进油锅重新炸一遍,还有你,你这些年在辰星私吞的钱财够你在监狱里蹲几年啊?一旦进了监狱,你觉得我还会给你机会让你活着出来吗?”
白六甜被赵拂衣的恐吓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以为自己的事情一向做的神不知鬼不觉,万万没想到会被赵拂衣黄雀在后,成了她嘴边的鱼肉。
这人就是将来自己在辰星最大的绊脚石,必须得把她除掉。
“赵拂衣,你太天真了,你以为易天真的会客观公正的去调查当年的真相吗?吴总一早就跟他讲过了,这次重新启动调查,是要借机把当年的脏水泼到吴总的三弟身上,吴总是想借你的刀杀自己的敌人,懂了吗?还有啊,你当年的在战俘营里的丑事儿都是吴总曝光的,你知道他为什么要曝光这个吗?他这么做不过是为将来你的意外死亡做铺垫而已,一个被一群流兵折磨的人鬼不像的女人可以随随便便得个抑郁症吧,将来哪天万一你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