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完桑巴里的事情回到马德望时,已经是四天后的下半夜了,吴留行披星戴月的回到酒店。
推开门进房间,易天和赵思归正一人一头,躺在沙发上睡觉,吴留行差点儿以为自己走错房间了,又特意回头看了一眼门牌号:1359,没错,这俩人是特意等他回来的?
听到开门声,易天迷迷糊糊的从沙发上起来,挠了挠鸡窝头:“回来了。”
“怎么不在自己房间睡?”
易天抱着被子张开血盆大口打了个哈欠:“这两天酒店不安全,下午有人往我们俩的屋里扔了两个□□,伦巴林警力有限,建议我们三个人睡一屋。”
“是谁干的?”
“不知道,有可能是激进环保主义者,也有可能是这边的□□,还在查。”
说完,易天有蒙上头倒进了被窝里。
出差在外,遇到些安全类的小麻烦对易天和吴留行来说形同家常便饭,毕竟国外也不是哪儿都是天下太平的,常年在世界各地飞来飞去,他们俩早就习惯了,谁也没放在心上。
吴留行放下行李箱,推了推蜷缩在沙发另外一头的赵思归,把人喊醒:“去里面床上睡。”
赵思归把脸埋进枕头里,睡的口水滴答:“那是你的床。”
好家伙,这还要分的一清二楚呢。
吴留行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直接弯腰把人抱进里间床上,自己简单洗漱了一下,和衣窝在沙发另一头睡了。
第二天一早,三个人去酒店斜对面的一家小门头房吃米粉,吴留行在小板凳上坐下,往酒店看了一眼,两个被□□砸过的玻璃窗被烧的黑漆漆的,酒店的围墙上有人用红漆喷了一行字:黑心辰星滚出柬埔寨。
他抽出一支烟,就着桌子磕了两下点上,心里有些不太好的预感,局势越来越不明朗,八成要出事儿:“吃完饭去找伦巴林交接,你们今天就回北京。”
易天也注意到了那块标语,竖起筷子催老板上菜:“老板,三碗米粉麻烦快点。”
老板是个肉肉的矮胖中年男人,他嚼着槟榔指了指店里墙上的一行字:不欢迎辰星人。
“对不起啊,米粉卖完了。”
大家默契的互相看了一眼,悄悄的把凳子放好,起身走出了米粉店。
既然早饭吃不成,吴留行便干脆决定早点去马德旺郊外的2号矿场找伦巴林报到。
只要伦巴林点头确认交接没问题,赵思归便可以收拾一下行李和易天坐专机脱离险境。
见到他们一起来了,伦巴林第一个表示欢迎,几个人当场把交接文件一一签好,伦巴林让手下亲自递上扣押着的护照,盖戳放行。
临走前,伦巴林单独让出了靠山坡的小会客室,好方便他们单独聊聊。
父子俩尴尬的大眼瞪小眼,一个拍蚊子一个抓苍蝇。
“呃.........这几天你辛苦了,回去好好上课,后面就不用来了。”
“腿长在我自己身上,你管不着。”
吴留行摸了一下额头,这混账儿子没事儿都能把人气出脑溢血来。
“你妈大着肚子,你来这儿她不放心,还是在家待着吧。”
赵思归哼了一声:“你管好自己就行了,我走南闯北十几年,就没让我妈操过心。”
吴留行无奈的摇摇头,这天儿没法儿聊,还是走吧。
他从椅子上起身,刚想伸手去捞桌子上的书包,有人从后面山坡上顺着窗户口嗖一下扔进了两个□□。
吴留行凭直觉一侧身,先把赵思归牢牢的护在了自己身前:“小心!”
屋里冒起一度浓烟,两个□□一个落在地上,一个正好砸在他的后背上,衬衣和皮肉黏在一起呼啦一下着了火,后背传来一阵灼烧的刺痛感。
得亏易天就在院子里等他们,当看见吴留行被火势包围后,他从水龙头下接了一盆水,隔着窗户直接泼到了吴留行身上。
一盆凉水浇下来,火势灭的也差不多了,吴留行顺势倒在地上打了两个滚,把残火压灭。
易天趴着窗户跳进来,一把扯下吴留行身上的衬衣,□□的火焰温度高而且用了黏连剂,稍一用力,皮肉便跟衬衣一起像剥软桃似的,被剥掉好大一块。
“烧伤面积不小,得有小半个后背了,我去找医生。”
吴留行扒着窗户跳出去,抓起水龙头上的橡皮管,冲了冲后背:“皮外伤而已,你们走你们的,不用管我。”
易天刚要反驳,吴留行努努嘴,示意他有个轻重缓急,先把赵思归送回去再说。
于是易天啪的打了个响指,故作轻松的说到:“也对,医生反正就在隔壁院儿里,那我们就先走了。”
说完,易天便拍了拍思归的肩膀,带着他要走。
吴留行放下水管,披上快湿毛巾,跟没知觉似的走到俩人身前:“我送你们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