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是如此悠然而过,却又是不得不令人妥协的利器。
牧师讲求的是为身教,奉献自己的精神,平和度世。无论任何事情发生,牧师都要永远保持理智平缓,且只能最后一个离开困境。虽然这种不公平的做法遭到过反对,但弗洛伦丝却反行其道,这几年跌宕起伏,为她的子民做到了极致。
在她的带领下,象牙海岸拓展了一种更为健康,持续发展旅游服务的生存方式,逐渐又恢复了往日的辉煌。很多牧师主教因此指责她插手凡人事务,利益熏心。且为了追求势力,想要报复他们之前那样对她的惩罚,才如此“包藏祸心”地不断地把一些牧师挤出教会、截取权利,往上攀爬。
弗洛伦丝只不一一理会。
2004年6月27日,是弗洛伦丝落户在象牙海岸大教堂的四周年,也国际文联上曾经昙花一现的迈多兰·菲昂斯销声匿迹良久之后的日子。
彼时,无论是牧师国的城邦间,还是牧师国与清灵国或者其他国间--国际上已经普遍对神学国家都持有比较大的宽容度,并认为其如果处理得当,也是一种很好的治理社会的手段。
整个社会达到了一种比较和谐发展的巅峰。
而彼时的弗洛伦丝,正在草地上给学生们讲关于“给钱我”,“给我钱”之间,涉及的双人对话和第三人客观叙事对话的区别时,却被因为主教们联名上访而来的祭师带回牧师国中心审讯。
是的,每个城邦里也会配有一名祭师,专门负责惩奸除恶,监督牧师行为举止。
弗洛伦丝不知道别的城邦牧师和祭师是怎样相处的,反正她没怎么见过象牙海岸的祭师。
而之前,随着牧师国与外国的交流进展加剧,作为国际上“宽容、接纳”神学国的代价,祭师在牧师国的地位隐隐有些更迭。
是以弗洛伦丝被带走的时候,本应该“挺身而出”的象牙海岸祭师早已不知所踪。
弗洛伦丝在牧师国中心的神教审判庭里,扣除不时来骚扰的大主教的话,其实和她在所谓俗世监狱里也没什么两样——其实弗洛伦丝是很擅长忍受孤独的,如果可以的话,她几乎可以把自己当成一棵树那样不言不语地来生活……只不过她永远不能是罢了。
权利最大的大主教,是牧师国十个城邦里最富庶的城邦牧师才能担任的,而且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凌驾于其他主教之上。本来弗洛伦丝已经成功取代了他的,但那结果可能太令人难以接受了,所以那个曾经的大主教现在还是猖狂。
在弗洛伦丝待在神教审判庭里关押,等待新大祭师回来审判的时候,那个外表温文尔雅,其实却无比精明的大主教却日复一日来到“地狱”看她,并且承诺只要她愿意和他在一起,他就能让她免于这场灾难。
牧师也并不是只有男子,所以除了第一次拜访其他主教看到的娈童时,弗洛伦丝也见过别的事情,也知道那些男女主教之间也有勾结在一起的情形存在。
弗洛伦丝能在一定程度上允许自己忍受那样的事情,但却不会接受自己这样的做法。
“你能进教会都是因为我同意,不然你以为你这恶魔附体的人怎么可能进来教会?你这样未免太过河拆桥了吧!”,大主教隔着地下铁窗邪魅地朝她笑了笑,眼神虚浮。
弗洛伦丝被铁链锁着,连厌恶的表情都懒得做,只是皱起眉头,“你说错了。是你说谁给你一百万就可以当上牧师的,我是把所有钱都给你才当上牧师的。我知道你并不喜欢我,只是想夺取我现在所拥有的资源而已,所以别再说的这么好听”
“呵”,大主教轻笑出声,“所以你是说,你这个用不正当手法达到目的的人,到最后却非要用正当的方法来处理一切事情呵,你把这世界想得未免也简单了吧!”
大主教的嘲讽脸成功地让弗洛伦丝额上的青筋跳了跳,她一手紧紧抓住手中的铁链,“我想的简单?我写了那么多我不认同的一切、说了那么多我不想说的话、做了那么多我不想做的事,才能有今天的一切……如果你不满意,为什么又在那么多人面前坚持,你大可以毁约,不让我当上牧师,反正我也没有办法怎么样你,不是吗?”
大主教眯着细长的眼和弗洛伦丝圆润坦然的眼对视着,眼里有很多情绪。但最后他垂下了眼,却只是倏然一笑,“恶魔都要来投靠上帝,多么给教会长脸的一件事情啊,不是吗?我又怎么会拒绝呢?”
弗洛伦丝皱眉不解,“你不是信上帝吗,怎么能做这样的事!”
“哈哈哈”,大主教的笑声回荡在地下室里,眼泪都流了出来。
“要是真的有上帝的话,那么我早该去地狱了”
他摇了摇头,将一张白纸和笔递了进去,“在大祭司回来前,先写好你的悔过书吧!”,他道,转身幽幽离开了铁牢。
弗洛伦丝再一次见到晨起的太阳,是在两个月后的某一天。
幸而大主教的势力还未波及祭师府地区,是以弗洛伦丝还能安然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