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滋滋尝到爱情甜头的休斯曼,信心满满地想要辅正牧江奈生关于他饮食和那些头脑中转不过来的观点致胜,为此他也很努力过了。
“奈生,你看这西红柿的纹路多漂亮啊!”,休斯曼简直变成了发现生活之美的大眼睛,不停地分享着自己关于促进生活美好的感言。
“快过来看嘛!西红柿西红柿西红柿”,他极力邀请着。
“我的夜惊魂杀人狂魔被你催念叨的都变成西红柿杀人狂魔了”,牧江奈生无语了一句,删掉刚刚打错的字眼,回头无奈地看了举着刚被横切开身体、滴滴答答哭泣流汁水的西红柿一眼,,然后抬头往上,是围着围裙笑眯眯渴望目光看着自己的休斯曼。
阳光倾撒,牧江奈生身体往后,仰躺在沙发上,阳光刚好打在了他的脸上,牧江奈生眯起了修长的眼睛。
本来牧江奈生是懒怠过去的,但想了想还是起身过去过去了。
“嗯,还挺漂亮的,我真没在意过呢!”,牧江奈生俯身认真看了下放在案板上的西红柿横截面,搜索一番并无任何惊艳,抬起头来却还是微微笑着,有些惊奇地说。
“那你帮我画一下吧!怎样,很漂亮不是吗?”,休斯曼明显被牧江奈生的配合给取悦到了,虽然他自以为帮到牧江奈生放松心情,从而兴致太过没有察觉,但他还是这么顺嘴地说了出来。
肉眼可察的,牧江奈生顿了一下,良久,才选择对休斯曼说了出来。
“你不要,太这样供奉着我了,那些问题我说出来,只是为了避免你的误解,那没什么的,只不过是我自己的一些问题,我并不是想引起你这样的注意……”
“嗯?”,太过沉浸在被认同喜悦的休斯曼,失去了平时应有的警戒——但要说同居了过后还要这么小心翼翼那可真是太苛刻,所以他没有听怎么到牧江奈生的话语,只是扭头用询问的目光看他。
“没什么”,牧江奈生笑了笑,转身去拿了画具来,一下午就和休斯曼耗在了厨房案板上的惊奇当中。
但牧江奈生这样想过,就算那天下午休斯曼完整听到了他说的话后,就算嘴上没有反驳,但心里肯定是不认同的,而且他不认同自己的话,却还见鬼地会支持自己的举动。
牧江奈生很熟悉休斯曼这个人,他几乎可以想象得到休斯曼心里那时会想什么,应该是——你不把你自己当回事,可我不是啊!又或者是,人需要多精心呵护的啊!你不懂的。
休斯曼担心自己听到这种话会不高兴,所以也只会点头,因为他知道牧江奈生会任由那种美好的认同消逝,却并不怎么在意。
而休斯曼也知道,即使牧江奈生会在他吃雪莲果时,看着氧化过后的黑黑的汁水嘲笑那像是巫师的药水,嗤嗤地笑,休斯曼也知道,牧江奈生心里可能也并不是那样认为的。
那些的这些,牧江奈生自己也清楚,但他们就是从来都没有说过。
不过,最终,他们还是真正地来了一次,严格意义上来说的心灵对话的,只不过是牧江奈生一个人在说,休斯曼一个人在听,然而他们的生命的时空交错了,就算回答了,却再也没有办法得到回应了。
因为,牧江奈生留下的,是一封遗书。
[这是我的问题我自己都知道。
我太不负责任,也太娇气又敏感了,而且你现在很有可能不想再听我说话了。但,看在这是我最后一次和你说话,请看下去好吗
呵,你也很有可能讨厌我这样的请求,觉得无法拒绝对吧?但没事,或许你可以换种想法,当我说完那些讨厌的以后,剩下的,就全都是我对你的欢喜了呀!
其实我本来不想说的,因为没有那种必要,而且我也不懂得怎么说......不过,为了最后一次对你负责,我想我必须要说清楚。
我本来就不喜欢别人关注的,所以虽然感谢你的陪伴,但这段时间你的关心的确让我有些承受不来,因为我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我不知道别人的生活是怎样的,但在我的印象中,我总是不知道为什么,有时话说着说着,一股热流就会从眼眶里溢了出来,怎么止也止不住地流淌。
就像我现在吃着好吃松软的蛋糕,有可以暖身的咖啡,可只要一想起以前在寒冷的冬天,连想好好吃一口的饼干都被风雪冻硬了,咬了几口咬不下去、然后咬着咬着就哭了的样子,面对着松软的蛋糕,我就更加食不下咽了。
这种偏执的情绪可能是因为我自己的经历才有的,所以我很不会爱人。但没有人会那样爱一个人的--我很爱我的事业,也曾经不觉得会让任何影响我的事业,包括你。
但后来取舍衡量过后,因为你那么体贴,也从不让我难做,所以我就更加不知道哪个对我更重要了,虽然现在看来,你重不重要已经无所谓了。
久看的地方是没有风景的。我一辈子都希望在同一地方,不是因为我喜欢,只是因为我只能那样做,因为我有太多的东西和别人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