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说什么了,只是蓦然生出的疲惫,让他很想从此闭上眼睛--就这样一次,即使暖和的阳光撒在眼睑上,就此长睡不醒就好了。
而不知是不是被理间深秀的冷漠刺激到的沫兰,对百味表现出了明显意味的讨好,送他最新款的单车,带他去最豪华的天文望远塔……当然这些都是在朱鬼柳因为文化交流会不在的时候。
朱鬼柳知道自己这么拘着正是天真烂漫时光的百味是不好,可见到沫兰的所作所为,却还是感到深深的恐惧--却什么办法也没有。
然后不知为什么,她突然就朝着有些愧疚低头的百味发火了,“你不想回去,讨厌莫城的雨对吧,黏糊糊的就像我一样,一大早出门就让人不舒服!”
朱鬼柳眼睛睁得大大的,然后瞬间眼里全是悲伤地闭上了眼睛,连同百味即将会有的对话,也生硬地想要让它无疾而终。
而缪辰被理间深秀一段时间指使来指使去之后,回来才发现朱鬼柳母子两人闹了别扭。
缪辰去劝百味低头,谁料到百味刺了一句,“我知道,你们所有人对我好,只是因为我是朱鬼柳生的对吧!”
缪辰一想,还果真就是,百味见到缪辰一沉默,就更加崩溃了。
“那也不能把我当成傻瓜一样,每天关在家里……”
百味嚎啕大哭,势必要让在隔壁房间的朱鬼柳听到他的声音。
朱鬼柳听到百味的哭声感到无力,对他和自己的离心,不解感到无奈,一如既往地坐在原地不动--却不知百味只是想让她过去稍做安慰,就会诚心实意地向她道歉的。
朱鬼柳是因为每天去文化交流会周旋的确很累,而他又那么开心地和她讨厌的人出去游玩,自然会忍不住失控。
而朱鬼柳怎么想,缪辰是不知道,但只是好像觉得她,竟是连这世间最后一份执着也要舍弃了的感觉,让人有些害怕。
朱鬼柳好像自己一路去地想明白了,她不可能拥有张百味一辈子,把他拘束在她怀里,不也就是和之前被宠坏的她自己一样吗?所以她决定让他去,随便怎样都好,只要他能好就好……
只是纵然这样想,朱鬼柳觉得自己放开了,但其实心却更加酸涩,以至于连缪辰特地邀请她们母子出来散心都还是一脸强颜欢笑。
缪辰和百味这个小男子汉说过了,通过朱鬼柳认识他,只是一个契机,如果他百味不好的话,就算朱鬼柳再怎么请求,也不会有人对他张百味好的,所以其实认识后的一切,倒都是靠他自己才是。
缪辰这么一跟百味解释,张百味是兴高采烈跟着一起出来了。
只是见朱鬼柳这么一副兴致淡淡的样子,热情又不免消减了一些,跟在后面讷讷不语。
缪辰简直要为这一对闹别扭的母子操碎了心,就差没敲着朱鬼柳的脑袋说,“你就要把你的儿子推给别人了!”
只不过还没等缪辰说,朱鬼柳自己突然就又开窍似的恢复过神来了,就是亲热中那一抹疏离若隐若现,让人看了难过。
朱鬼柳心不在焉地咬着自己的指头思考,缪辰就凑过去看着朱鬼柳面前的那副画奇怪道,“你看什么?”
朱鬼柳很认真看了一眼他,茫然,“你说呢?”
百味也凑了进来,“我妈妈当然在评判这幅画啦!”,两人四眼亮晶晶的看着朱鬼柳,再不好的心情都消散了去。
朱鬼柳眨了眨眼睛瞄了一眼面前的那副画道,“画出这幅画的人心思很纯净”,语毕,朱鬼柳还自顾自地点了点头。
缪辰看出她不自在地咳嗽了一声,刚想高兴一下,就不禁皱眉偷偷问她,“你说,到底是什么!别骗我”
朱鬼柳看了一眼他,和抬起头大眼睛看着自己的百味说,“纯净就是简单……简单就是傻呗!看我这么犀利的眼神,总归不会看错的”
朱鬼柳一句话分三次说完了,听的缪辰一颗心提了三提,结果又啪叽碎了一地,指着朱鬼柳,眼睛不停颤抖地悲怨。
朱鬼柳奇怪地挑眉,看向捂着嘴一边偷笑的百味,问道,“他怎么了,傻了?”
百味眼睛笑的弯弯,指着缪辰吃吃地笑道,“那副画是他画的啦!哈哈”
朱鬼柳一听这话,回味了一下她刚说的,也不禁觉得好笑,低头微微地笑了起来,本就不俗的面孔竟品出了一味惊艳。
朱鬼柳他们兀自笑的开心,却没想到理间深秀夫妻就跟在他们不远的后面也笑了。
理间深秀上前,款款地问缪辰怎么举办画展也不邀请他来。
缪辰简直不知该说我们之前打了那么凶一架事情还没解决好不好,还是该说一句,你现在自己不就是在这儿--的好,就只是讷讷地听着。
而沫兰想要赢得百味的心越来越不加掩饰了,她径直跳过朱鬼柳,询问百味他的单车和天文台之旅怎么样,还想敲定下一次的行程。
而朱鬼柳就一人站着,像之前所有的少年时光那样,被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