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析闻摇了摇头苦笑,垂了垂眼眸,“哪里的话,她们不埋怨我就好了,我这常年不着家的,刚进公司也调不回来,日子也过得紧巴巴地,总觉得愧疚的很……”
吴姐就急了,“你看,我就那么一说。这日子过着过着就过去了,这么多年都苦过去了,稀霖也长大了,又那么懂事,以后你们两个人一起不照样把日子过好?你要是不放心,回去叫稀霖有事可以来找我,我这东西也便宜,平时也可以照顾照顾……”
张析闻心下却是不耐,什么照顾,还不是拐弯抹角想让她叫稀霖也过来她这里买东西嘛!
她一下子就兴致缺缺,但还是笑着,“但愿吧!”
张析闻随意看了一会就到收银台付账。老板娘边算账边道,“这么多东西你提的动吗?哦对了,你没早点回来,刚刚稀霖才下课去站长家把溪岩领回去呢!不然就可以和你一起提了”
张析闻点头笑笑,“没事,我自己可以的。好,吴姐,那我先走啦”。
张析闻自顾自地离开,却在老板娘怜悯的目光中离开犹不自知。不过幸好她不知道,因为如果她知道的话,铁定会让那个人很难过的,因为光是她的骄傲,就不允许别人用这种眼光看她。
张析闻其实本来没打算回来的。
且张稀霖也知道她向来不怎么喜欢回来,所以并不会打扰她的生活。
只是因为这次,张稀霖罕见地跟她打了电话要她回来,而且一向有话直说,且能两句说就绝不超过三句的人,是如此郑重地请求,她要再听不出什么,那才真的是傻瓜。
张析闻从山下回家的时候,和傍晚很多锻炼的人都打过招呼后,正笑容满面地进了家门,一进门看见的,却是张稀霖勾起勉强的虚弱笑容,眉眼无力地看她,“姐”。
张析闻又因为之前过年的事情,觉得张稀霖还没和她道歉,加上又是她叫自己回来的,现在却是这副嘴脸,所以顿时极不高兴了起来。
张析闻瞥了一眼她,没说什么话,就抱着笑着向她扑过来的张溪岩,就上了二楼,连她的招呼都没应一声。
张稀霖不明所以,甚至自己都忘了过年之前那次,张析闻单方面的争吵--没想到她却还记得!
不明所以地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微微叹了一口气,她只得先将张析闻提进来放在客厅桌子上的东西稍微整理了一下。
结果不整理还好,一整理却发现有些东西又都是过期的。
张稀霖不禁皱眉,把那些过期的挑了出来,整理放在厨房菜板旁,在楼下默默得站在门口看门外的树林,等张析闻下来。
张析闻将张溪岩哄得自己玩后才下楼。两人相对无言,张析闻走到客厅一角,拿起张稀霖刚刚泡好的一壶热茶,倒着自喝了。
张稀霖坐在沙发上想了想,然后一笑,眉眼很是柔和,“姐,你下次别再去吴姐那超市买了,看你买的那些罐头都过期了,都只能扔掉了……”
本来没什么话说的张析闻,一听此话就不满了,“我那是照顾她生意嘛,我不在家,都靠街坊照顾你们……”
张稀霖无奈,“……照顾也归照顾,要是溪岩吃坏肚子怎么办?”
张析闻眼神怔楞了一下,一笑而过,转了个话头,“我饿了,你饿了没”,她径直取了围裙一边走进厨房,问道,“你想吃什么?”
张稀霖愣了一下,竟有些无言以对--知道她一向这样,自己回答不出的东西就会一笑而过,然后转移话题,每每这种招数在父母那都会奏效,大概在很多人那里也会奏效,还真是一种别样的特权,呵!
所以张稀霖好半会儿,才把自己有些怒火的心情压抑了下去,笑应了一句,“随便”,便不知道说些什么。
张稀霖见状刚想转身离开,张析闻却是边收拾东西边问道,“你这次这么急把我叫回来什么事?还非不肯在电话里说!”
张稀霖下意识地想回避这个问题,毕竟这不是她理想中可以谈论的地方,但却还是忍住了。
她感到一丝刺眼的光闪过她的头顶,然后她扶着门框道,一字一句地斟酌着说道,“……我有先天性心脏包膜破损,医生说最好三个月内就动手术……”,张稀霖紧紧地闭上了眼睛,吐出了一口郁气,然后恢复如常地睁开。
却不料张析闻愣了一下,回头用审视且陌生好笑的眼光看她,“呵,你是骗我的吧?再怎么想要钱也不能这样说吧!你真的太过分了,现在怎么变成这样……”,张析闻嘲了一句,摇摇头似乎无奈地转过头去继续烹饪。
而张稀霖的手心很用力地握着,剪得很短的指甲刺到手心,竟感到了丝丝疼痛。
张稀霖实在太清楚张析闻的意思了,如果说她没说第二句话的话,她还有可能认为张析闻是一下子接受不了她生病的事实。
可事实上,她知道是张析闻把钱看的太重了,所以才厌烦一直朝她索要钱财的她。
张析闻那些话的意思,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