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我们请高先生进去详谈一下”,黄主任说着,眼睛却看向高大的男人笑笑,“远来是客,不要让人家在门口干杵着了”
“嗯.......”,而被“万众瞩目”的张希和却像是丧失了语言能力,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然后侧开了身子,低低地垂首。
“请进”
4
张希和的住处不大,是除了卫浴以外的透视结构,人一进来就都满满当当了。
且她奉行的是极简主义,加上前阵子的所谓的“最后旅行”,房间里连杯水都没有,简直窘迫得让人无比尴尬。
“我去买点水”,想了一下,张希和似乎这才醒悟过来。
“不用了”,一直笑得温和的高先生连忙抬手,掌心向下做了个安抚的姿势,“让我的手下去买就好了”,说着,他朝最靠近门口的人示意了下。
见此,张希和也只好安静地坐着,听他和黄主任在那说的一二事,然后在心里默默盘算着那些事安排完以后,离开学前还剩多少时间是自己的。
只是越坐着越虚弱,蜷在沙发角的布巾似乎已经湿透,张希和浑身发冷,几欲失去知觉。
偏偏在这紧要关头,对面而坐的高先生又起身向她告了下罪,“不好意思张女士,我能借用下你的卫生间吗?”
当然不能!
她还什么都没有清理呢!
可是她越想开口阻止,却越像哑巴一样有口难开,潜在的意识却督促她一定要进去把那些不堪都处理干净才能倒下。
她起身了,可是在起身的瞬间却像断电一般倒下了。
完了!
残存最后清醒意识的张希和想,她唯一保存完好的脸皮居然这么轻易地就被撕破了,看来今年她还真是诸事不顺啊!
5
后脑像是被重击过后的钝痛,张希和很是缓慢地醒了过来。
她毫不意外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移动病床上仿若残废,只是却没想到床边居然还坐着仅仅今天才有一面之缘的高瑞东。
“你……”,张希和有心想说什么,可是沉睡过久而丧失思考能力的她只能按照本能反应。
“我饿了”
她说着,只惺忪着眼,捂着肚子喃喃,活像对着妈妈撒娇的小女儿那样。
“你等等”,反应过来的高瑞东有些大吃一惊,但还是招来手下买了一份粥进来,然后笑吟吟地看着某人吃饭,绅士地没有打扰。
而反倒是越吃越清醒的张希和如芒在背,无法忽视那得体笑容背后所隐藏的意义。
犹豫了下,她抬头说了声“谢谢”,然后自顾自地解释了一下,“我不小心摔到玻璃瓶上了所以……”算是给自己找回了最后的体面。
高瑞东没有说什么。
张希和也并不期待他的回答,只是说完后便悻悻地低头,打算吃完那份“吃人手短”的“嗟来之食”。
只是还没等她下勺的时候,斜侧里走进两个警察,直直地朝她而来,吓得她勺子都掉了地磕巴。
“额……”,张希和很是紧张,即使她并没有做什么错事,但那也不妨碍她冷汗冒得像个有口难辩的哑巴。
“你好,请问是张希和女士吗?”,为首的一个警官询问道。
“是,你好”,因着那平和的态度,好歹她算镇静下来了。
“是这样的”,原本严肃的警官声音有些温和,“我是北城警署的重案组警员,这是我的名片”
“我们查询到8月15号的时候你购买了去邻市的车票,但最终却没上车,这是为什么呢?”
“因为我钱包被偷了,没有身份证根本进不去检票口”
“那你去那里做什么?”
“我…去旅游”,张希和顿了一下,“怎么,发生了什么事吗?”
“没有,只是按照惯例走一趟而已”,询问的警官支起了原本摊得笔直的记录本,“最近有碰到什么特别的事或不同寻常的人吗?”
张希和双手捏着那名片想了想,然后摇头,“没有耶”
“好,那打扰了”,为首的警官将记录本收了起来,“感谢你的配合,要是有想起来什么的话就打这个电话好了”
张希和没有应声,只是一脸诚恳地点了点头,眼睛却瞥向了仍在一旁的高瑞东又快速收回。
6
“我想去下卫生间”,在那警察走后没过多久,小口啜完粥的张希和如是说了一下,便跳下病床。
“我扶你吧……”,一旁的高瑞东站了起来。
“不用不用”,张希和连连摆手,很是不好意思。
看清了那无言的抗拒,高瑞东只是浅笑着点了点头,“那我等你”
“不用,太麻烦了”,张希和有些紧张“还是请您早点回去休息吧!那个调研的事,我会尽快联系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