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与白医生的约定达成,就算再怎么为难,高天哲刚开始也是本着积极配合的心理应对的。
他原本以为在去穿越局上班前就能解决这件事--不过几管子血和几个心理测试而已。
但令人着实没想到的是,白医生原先的保证多么精英,之后的事情的发展就有多么狗血--他的人生节点仿佛也从那某个时刻就开始玄幻了起来。
媒体长枪短炮将他躺在自家沙发上的邋遢模样在网页上散发了开来,放大的喉结图旁大大的标题赫然。
“震惊!新纪元年来孤男第一人.......”
期间的内容详细到连他小学时摸过异性同桌的手的“八卦”也有,简直把他的人生完全复原了一番!
纵使现代的科技高级到可以随意提取记忆的地步,但能在短时间内突破如此多人的隐私得到这些内容,也绝非易事,所以高天哲肯定,这背后的势力绝对是他惹不起的,甚至还有可能是比老局长还高层的人物........
而他们也并不是关注自己--确切地说他们的确是想关注自己,但不是他这个人,只是他身上的那种让他们极为恐惧且厌恶的“仇世”--因为他想要永久的孤独--那种比厌恶女性甚至可能喜欢男性而“斩断”人类根源的做法,比任何一种危害更甚!
高天哲甚至怀疑,要是他们在自己身上找不到原因的话,会把自己的灵肉,那些藏于灵魂深处不想回忆的记忆给提取出来,和他苍白而又困顿的躯体一起展示--杀鸡儆猴给这世上蠢蠢欲动的潜□□身者看。
意识到那一点后高天哲有些矛盾,因为那很有可能发生,而他的直觉一向很准。
他有些想吐,在想到有人拿他当物品打量的时候,但他想要了结这一切的时候,又有些犹豫恐慌起来,很想这样做,但却不能这样做。
如果说换件事的话,那么为了他们国家,或者就像白医生说得那么飘渺的人类命运,他也愿意奉献自己,但.......但现在就好像是曾经有一个侵犯过他的人,明明他已经尽力回避,也打算此生不再了解的情况下,所有人,所有人都劝他为了所有人的平和,去再让那个人侵犯一次.......去,去再剖析那个人为什么会侵犯自己的原因........
呵!多么可笑啊!
高天哲的头脑快要爆炸了。
只是在那血管快要胀到极致之前,他揪紧自己身上的毯子,像是在无尽深渊寒谷徘徊般失去意识,陷入沉沉的黑暗之中。
待高天哲再一次醒来的时候,果不其然是在一片洁白的医院里。
精密的实验仪器在诺大的房间排满,旁边还站着一脸愧疚的白医生。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高天哲摇了摇头,却并不想听这些解释了。
白医生无法,他再不通人情世故也知道,在这满是监控和录音的地方继续解释完全就是给高天哲难堪,只好退到一边。
高天哲并不是一个脆弱的人。
但严格意义上来说,他是一个软弱又反骨的神经病。
因为如果他必须死的话,绝对不能这么狼狈的去世,要死也只能在这些事解决完后再死,就像多年前那笔比山还重的债务和黑暗一样,他现在也只能和从前一样,把这当成一场噩梦,只当梦醒了就好。
如高天哲所料,他果真被“囚禁”在这空无一人的医院--或者说是实验室内。
但或许是他们还未制定好研究的方案,一连几天,都没有人过来询问或吩咐他什么,他也只能无所事事地昏睡着,间或发呆。
就在高天哲以为这样的日子没个尽头的时候,在一个平淡无奇的下午,事情的转机却来了。
这天,白医生从外面走了进来,搀扶着将他引了出去。
“你,你要带我去哪?”,高天哲强忍着脑中的眩晕问道。
他一个人被关在这禁闭室一样的房间内已经太久了,连言语能力都有些退化,只有些踉踉跄跄。
“我........”,白医生明显很是为难,似乎也无从说口,只好皱着眉头叹了口气,“你去了就知道了”
通体白色的走廊不长,高天哲被扶进会议室的时候,这才发现,他好像是砧板上的鱼,被端到了桌上,任人宰割。
大会议室里坐着很多人。
白医生在扶完他坐到位置上后,走到了最中间的位置后排坐下,只头低低的--显然已经表明了立场。
往旁边看去,老局长和安柏熙他们坐在一侧,另一侧则是一群金发碧眼高鼻梁的外国人。
似三堂会审。
老局长疯狂的用他那双小眼睛打着眼色,可惜高天哲反应不过来那是什么意思——安柏熙倒什么也没暗示,只目光沉沉地注视着自己,放在桌上的手却蜷了起来。
靠近高天哲这一侧的座位上坐着三名身穿制服的官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