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转的秉川说话,只觉头都大了。
不过他们有一点说的倒是没错,自己确实已经不是曾经的棠月了,这具身躯,就先暂时借用几天吧。
……
那寺人紧跟在霁衾寒身旁,两人神色匆忙的往宫内赶去,“公子,刚刚奴看公子川和南宫姑娘又来了,他们没有对你怎么样吧。”
“没什么,小多,母亲如何?”
“雯夫人刚刚还好好的,谁知一个不留神就又犯起疯病来谁也奈何不了,奴只得赶紧出来找公子了。”
霁衾寒脸色沉了下来。
“母亲!”霁衾寒急喊,冲进屋内。
只见一个发髻凌乱,神志不清的妇人,此刻正胡乱的扑着桌面上所有的东西,看起来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她见有人进来,一把夺过篮筐里的剪刀,口里还嘟嘟囔囔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像是在自言自语。
“母亲!”霁衾寒急喊,“快把剪刀放下!”
霁衾寒刚上前一步,雯夫人脸上便露出惊恐的表情,拿着锋利的一面指着他,“你站住!不要过来,不然我杀了你!”
“母亲……”
“公子,你还是别过去了。夫人发疯的时候可是六亲不认的。”
“那也不能任由她拿着如此危险的东西。”霁衾寒仍旧一步步上前,轻声劝慰,“母亲,你不认识儿子了吗?我是衾寒啊,来,把剪刀给我。”
“衾寒……你是衾寒?”
“对,是我。”霁衾寒试探的上前走了两步,雯夫人恍惚的神色复变警惕起来,吼道:“不,你不是衾寒!我的衾寒,他才……才这么点儿,你是谁,你为什么要冒充他!”
“母亲,你仔细看看我啊,十年了,寒儿已经长大了……”
雯夫人缓缓抬眸,凌乱的发丝下透出她那双沧桑而又温柔的双瞳。
趁着雯夫人分神的瞬间,霁衾寒冲上前去,一手夺过雯夫人手中的剪刀,一手敲在她的颈后。
“公子!”小多赶紧上前将剪刀接住,眼尖的他看见霁衾寒被划破渗血的手掌,“你受伤了。”
“无妨。”
霁衾寒抱起陷入昏迷的雯夫人,将她放在床榻上,轻轻掖好被子。
看样子,一时片刻她是不会醒来了。
小多拿着膏药和纱布道:“公子,让小多先给你包扎吧。”
霁衾寒微微颔首,小多仔细的抠了抠那盒已经见了底的膏药,涂在伤口处,熟练的包好。
霁衾寒随手将小多支出去,独自倚在窗边睡着了。
听着窗外的鸟鸣和枝叶拂动声,这个简陋之处反而增添了一丝安逸。
窗外光影缓缓移动,不知道何时,雯夫人已经醒了。
她垂眸,望向跟前儿的霁衾寒,嘴角扬起一抹慈祥的笑意,心中却觉得万般酸楚。
她知道,自己一定是又犯了疯病。每次,他都会像这样守在自己的床边。
可怜他如此灿烂的年纪,却只能身穿布衣,受尽苦难冷落,明明同为王上的儿子,却只能与自己屈全在这冷宫当中。
雯夫人眼底噙这泪水,缓缓伸过手去,想要轻抚他的面颊。
还没等碰到,霁衾寒便先睁了眼。
“母亲,你醒了?”
“寒儿,我又犯病了,是吗?”雯夫人犹豫了一瞬后,继续说道:“母亲当初是在王后手下做事的,她待我还不错,这你都是知道的。这么多年了,她一直膝下无子,其实你……”
霁衾寒打断她接下来的话,“什么叫还不错,任由你丢在冷宫多年不闻不问,也叫待你还不错吗?“
“那是因为我被王上看上,她心怀怨怼,有些想不开罢了。”
”母亲无需多言,你放心,我一定能找到根治你病情的药。其他的,儿子自有分寸。”
雯夫人知道他的性子,见他态度强硬,只好把这个念头打消了。
是夜。
一个黑色身影飞速穿梭于宫殿房顶之上。
他所行之处,皆有细密的血水滴落。
只见他来到一处僻静荒芜已久之处,推开有些坏了的门,将右手中还在跳动温柔的心脏扔在地上。
循着血腥味道,一个人从一尊破旧的大佛像后走了出来。
只见他身上穿着一件同样破烂不堪的道袍,佝偻着瘦小身子,脸庞下如同有扩大了十倍的血管蠕动,几乎要将他的五官挪位。
黑暗下,狰狞而又可怖。
道士看见地上的心脏,猛扑过去,一把捧在双手中吃食起来。
虽然这已经不是面具男子第一次见他如此生猛的啃食心脏了,可看着他满嘴血时,还是恶心的皱紧了眉。
没两口,那颗新鲜心脏就被吃的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