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自己不好好走路,倒开始怨起没手没脚不会说话的河来了,地滑水深,仔细脚下。他没放在心上。
后来市主有一次嗅到人气,他嘴里嘟哝着:那个倒霉蛋给掉到河里了?扭着肥胖的身子去寻,却一无所获。
他看见一只游荡的水鬼,问:“你可见有人掉到河里?”
那水鬼低头:“不曾见。”
年纪大了,总爱唠叨几句:“你捉落水的人,是没用的,现在地府森严,哪能那么容易顶替,还有损自己阴德。”
“我知道。”水鬼说。
可能自个爬出了河吧,他心想。
再接着,他看到水市里有着一股死气。这不应该的,自水市开市以来,从没有过杀害之事,或许商人买卖不顺利偶有怨气但气有流通,不应这般衰败。他寻着死气,最后停在了玉满堂。
“你这里的丹药可灵?”市主背着手,环顾着四周问。
“可灵。”陆七招呼。
“既然这么灵,那陆老板定用的稀奇原料喽?”市主看着陆七的笑眼。
陆七不躲:“哪有,不过是寻常物件,炼制时多废些心就成了。”
市主点头,绕着店走,在一处停下。这里上面高的是格子,下面就是合着的抽屉。
他用脚勾开了一个抽屉,里面密密麻麻,乌漆嘛黑。市主的小胡子随着鼻子的动作翘了翘,陆七看见说:“这是我收的凡人的头发,炼制后,止血收敛最有用了。”
市主又一脚合上,又转了一圈,没什么意思,正要走,看见陆七脖子上戴的珠子,眼里闪过亮光,声音也不由得紧张起来:“这个珠子那来的?”
“这个?”陆七指着珠子。
“嗯。”
“不过是我母亲留给我的。”
市主看着这个珠子,虽有故人气息,但现在又为这人所用,若是讨来又有什么用?故人已去。而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去讨?已是无主之物。那这个水市呢?建的人不在,自己这个市主当得真没意思,自己合该去游山玩水而不是一辈子待在这个水下。
他出了玉满堂,看着地上映出的光,想着自己今日竟为头发的死气而不安,看来是自己真的老了,圆球似的身体更圆了,肩膀塌了下来。
······
待以为陆七在里面设了局,谁知水突然地急剧地不安,黄潇从翻涌的水流中看见陆七还是一副笑脸······
市主一看更气,用法力把陆七拽到水流中,而黄潇则是抓着游得快。
很好,市主和黄潇倒都是那种有难同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