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1
多尔衮重新找回挚爱,日日陪伴在红娘身侧,不愿再浪费时间整日跑去宫中。可朝中诸事繁杂,又不可甩手不顾。于是多尔衮干脆将上朝理政之事都放到了王府,还差人把顺治帝的玉玺都给拿了过来。
此举自然是引得顺治大为不满,就连一贯迁就他的大玉儿也看不下去。派人前来斥责,要他归还玉玺。多尔衮却我行我素,置若罔闻。
多尔衮这些挑衅王权的危险之举红娘自是不知。她同多尔衮一样,一心只想陪伴心爱之人,不叫这一世再留遗憾。
朝鲜使团被多尔衮以各种理由和差事扣留京中,李爱淑扮作的书童自然也是被以种种借口羁押在王府。朴政道即使担心爱淑的安危,却也一点辙都没有。他自是不知,自己日日心忧的侄女在王府里却是自在快活得很。
红娘每天都会找机会去寻东莪,想着法地陪她玩耍。但东莪对她敌意很大,并不领情。可这对红娘来说并不算什么,只要每日里能见到东莪,哪怕有时只是远远地看着她,都已心满意足。
在王府的这段时间,红娘也渐渐了解清楚了过去这几年发生的事情——
朝鲜这边,李溰和世子嫔被李淏和仁祖所害,已成无法挽回的事实。所幸当年他们进贡给多尔衮的毒香被多尔衮一怒之下都给毁了,这才没让他们毒害多尔衮的奸计得逞。
而战功赫赫的鳌拜得到顺治和大玉儿的信任,如今已成了多尔衮最大的对手和心腹之患。加上不久之前,多铎因染上天花去世,多尔衮痛失一个最为信赖的兄弟,导致目前在朝堂上应付起鳌拜一党颇为费力。
看来回来这一趟并不能拯救世子,大抵这便是他无法更改的命数。好在多尔衮和鳌拜还好好的,他们虽成了宿敌,可至少还没斗到你死我活,不死不休的地步。但愿,这一世重走的这一遭可以化解他们之间的矛盾,让每个人都不留遗憾。
53.2
这日午后,多尔衮在书房批阅奏折,红娘在一旁为他研墨。二人之间偶尔对望一眼,不需要任何语言便已能心意相通。
突听得门外侍卫来报:“启禀王爷,金大人带到了。”
“让他进来吧。”
书房门开处,侍卫将从朝鲜秘密救回的金自点带到了多尔衮书案前。
“金大人,本王要的证据你可有带来?”
“回摄政王,小的幸不辱命,找到了李淏为仁祖大王撰写的墓志碑文的文本原件,上面并未使用大清年号。还请摄政王过目!”
站在一旁的红娘突然手上一顿。这个声音……
这分明是素蓥死前听过的与李淏对话的另一人。
绝对错不了!
红娘看向跪在多尔衮面前的这个人,獐头鼠目,一脸谄媚之相。
就是他,是他与李淏合谋害了素蓥与李溰的性命!
红娘不自觉握紧了一双拳头。
待金自点向多尔衮汇报完李淏在朝鲜的很多反清动向之后便退了出去。多尔衮这才留意到身边的红娘浑身紧绷,脸色苍白。
“你怎么了?可是有哪里不舒服?”多尔衮关切地想去扶红娘坐下。
红娘却摇了摇头,拿起笔在纸上写道:“他是谁?”
“你问刚刚那人?”多尔衮见红娘点头之后便接着说道:“他是来自朝鲜的金自点,之前是李淏身边的红人。但李淏对我大清阳奉阴违,妄图复辟大明。这金大人与我朝关系一直交好,便逐渐不容于李淏,被罢黜流放。如今他弃暗投明,主动为我送来李淏背信弃义的罪证。也算是立了大功。”
红娘又在纸上写道:“李淏杀我,他是人证。素蓥尸身到底在何处,他必定知晓。”
多尔衮看到红娘所写,气得将一张纸捏在手心里揉成一团。
“你是说,当年谋害素蓥之事,他也有份?”
红娘点头,十分确定。
当年李淏谋害素蓥和李溰之事,红娘早已告知多尔衮。但他目前毕竟已是朝鲜王,不能轻易动他。所以多尔衮才急于收集李淏的叛清罪证,好有足够的理由去惩治他,为素蓥报仇。
但没想到,这个送来证据的金自点当年居然也身涉其中。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只是,该如何让他说出当年素蓥被害一事的真相?
红娘略一沉思,计上心来。
53.3
金自点被多尔衮就安排在王府内院一处僻静的厢房住下了,说是为了保护他的安全,待时机成熟再送他回朝鲜。
夜里,未关紧的窗户被凉风吹得吱呀作响。
金自点在梦中惊醒。他坐起身擦了擦头上的虚汗,准备下床关窗。
突然,窗外有个黑影一闪而过。
“谁?”金自点吓得将脚又缩回了床上。
半晌过后,见窗外再无动静,金自点又壮起胆子摸索着下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