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戒尺朝向叶承打去,阿疼见状,想也不想便飞身扑过去,俯在叶承背上护住他。
持戒弟子虽已见阿疼扑来,也已经收势不住,眼看戒尺挟裹着隐隐雷音欲打在自己背上,阿疼闭紧双眼。
然而下一秒,阿疼便感觉一双有力的手臂将自己拽落,把自己牢牢护在一个温暖宽阔的怀抱里,鼻尖贴在那胸膛,嗅得满腔蓬勃的草木香。
“噼—啪—”
戒尺落下,只听得头顶叶承一声闷哼,阿疼便感觉一阵电流由叶承身上传给自己,又痛又麻,胸口气血翻腾,烦厌得紧。
缓缓睁开眼睛,便看到叶承抿紧嘴唇,一向沉静冷漠的脸上面色苍白,双眉紧皱,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
这太玄戒尺上面的雷电之力,经叶承传到自己身上,自己尚且挨不住,可想这尺子直接打在叶承身上,他必定比自己难挨万分。
“阿疼,你到戒室来做什么?”
文成上人朗声问道。
阿疼从叶承怀里挣出来,直挺挺跪在地上,“二师叔,一人做事一人当,酒是我喝的,戒是我犯的,主意是我出的,庆瑞更是我带去的,与棺材板儿。。与大师兄何干,若要罚,便惩罚阿疼吧,此事与大师兄丝毫没有关系,虽然他带我下山,但是男女有别,他不便与我同室,自然不能时时刻刻看管我,所以他又有何过错,二师叔,阿疼犯的错阿疼自来领罚。”
“嗯。。”
“好啊。”
文成上人将扇子合住在掌上敲了敲,嗯,不错不错,承儿挨这一顿打倒是让这小混蛋知道男女有别了,“说得对,自己犯错怎可让别人背锅,来,朝池,”
文成上人唤过持戒弟子朝池,“待你大师兄挨满这五十下戒尺后,再打阿疼五十下以示惩戒。”
“什。。么??”
阿疼目瞪口呆,“为什么?凭什么?”
“若我领罚,为何还要打满大师兄五十戒尺?若大师兄已经挨满这五十戒尺,为何还要来打我?”
二师叔,平时见你斯斯文文温温润润得,没看出来你居然这样冷血腹黑。。
阿疼暗暗磨牙,满肚子腹诽之辞,这二师叔平时看起来和风细雨温文尔雅,实则比三师叔还要不讲道理。
文成上人微微一笑,“你是你他是他,若他替你挨罚,我自然不能再打你,他挨满五十下戒尺便就此完结,若你执意要自己领受,那也是他替你挨完罚之外的,另算。”
“你。。。”
阿疼一时语塞。
“阿疼,你站在一边,承儿已经领罚,请二师叔不要。。再罚阿疼。”
叶承开口道,已能从他声音里听出气息微乱,必定疼痛至极。
“朝池,接着来。”
叶承转向朝池。
“这。。”
朝池一张俊朗的面上满是为难,偷眼看了看文成上人。
“你瞧我做什么?”
文成子笑道,“你大师兄的话你都不听么?”
语带双关,阿疼听出这话是说给自己。转眼见叶承面白如纸,背上满是血痕,不忍心他前功尽弃,只得跪在一旁,不再言语。
朝池举起戒尺,“三十七。。”
凌霄殿内,玄穹高坐于金座之上,寒漱陪在一旁,辽渐与帝芙一左一右垂手站在殿下,一旁同站着一人,身材高大魁梧,头上带着九龙危云紫金冠,穿着如意紫金袍,腰间扎着一条三指宽的玉带,正当中一颗雀卵大小的祥纹龙血玉石。
脸阴沉得像是要下雨似的。
“哥哥,芙儿怎会知道那日是云台站在谪仙台边,若是注意到云台,是无论如何也不会不经心把云儿撞下去的。”
寒漱柔声细语的陪着不是。
“芙儿,快向舅舅认错。”
帝芙脸色不悲不喜,丝毫没有表情,“当日我只一脚踹落谪仙台的是暗算玉离的小贼,我怎会知道那人居然会是云台。”
“胡闹。”
百御危黑沉着一张脸,“云台与那玉离子素无瓜葛,怎么会去暗算偷袭她,区区一个贬谪的半魔小仙,捏死她易如反掌,她还不配让云儿出手暗算。”
“哦,是么。”
帝芙大雾弥漫般的双瞳淡淡眨了眨,“那为何跌落谪仙台的会是她?”
“你—”
东阿大神百御危被噎得哑口无言,面色又黑了几分。
拳头握紧又缓缓松开,此刻也就是帝芙,若换了旁人敢如此顶撞他,他势必要让此人命毙当场。
“芙儿,不许无礼。”
寒漱忙起身走下来,“哥哥,如今追究是谁的责任已经迟了,还是想想怎么让云台速速重返上清境吧。”
寒漱安慰道,“云台是天族血脉,尊贵非常,虽由谪仙台轮回到凡间,想必运数也是不会差的。待到此世完结,我一定亲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