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阿疼眨眨眼,真正的同床共枕?真是莫名其妙。
“啥?”
“啥叫真正的同床共枕?”
都一起睡了,还不算同床共枕么?
这厮是怎么了?大清早发什么神经?
叶承慢慢收回落在阿疼唇上的目光,从阿疼身上翻下床,语气疏淡,“回去梳洗吧,今天有早课,不能迟。”
“早课?”
对了,她和二师叔还有约定的。
她换来的药,阿疼拿起那玛瑙瓶子举到叶承眼前,“喏,给你的。”
“何物?”
叶承双目低垂,抬都不抬。
“给你治伤的。。”
末了阿疼又补了一句,“二师叔给的。”
“不必。”
叶承淡淡侧过脸。
“为什么?”
阿疼急道,“你伤的不算轻,你若不用药,伤口要过多久才会好?况且。。”
况且这是她废了多大力才找二师叔换回来的,那交换的条件,是她根本就毫无把握的承诺。
“况且伤口不愈合,你又怎么带着那些门徒学习功法咒术?”
“无妨。”
叶承侧过身,让出出门的一条路,“请回吧。”
“你。。”
阿疼握紧玛瑙瓶,瞧瞧他这副样子,好似她会让他回报多大的恩情,好似他怕极了亏欠自己。
阿疼将瓶子放在案上,“你自己太玄的东西,想必你自己了解得很,放心,我没下毒,你打开一试便知。”
一路上阿疼踢着石子泄愤,这个死棺材板儿,整天阴阳怪气,上赶着不是买卖,哼,早知道就不要跟二师叔去那什么药了,自己搭进去人家还不领情。
也不知道二师叔说的那些什么摄魂,通灵,清心诀玉魄功的,到底她一个月内能学会多少。
叶承,“都怪他—”
阿疼越想越气,足尖一个用力,石子便飞射出去。
“谁?”
那石子箭似地射向一人,被那人长袖一展就势收在袖里。
转过身来,竟是个着月白色直缀长袍的少年,淡金色缚膊,衣襟上也绣着同色的淡金色水纹图案,站在阶上几步负着手淡淡地打量她。
面目俊朗,瞧来温柔沉默,年纪看来与叶承差不太多。
只是,瞧着似乎压了许多心事,眉目间给人一股忧郁之感。
阿疼一手叉腰一手举起霜残指着他,“小贼,敢问你爷爷我是谁,你先报上名来。”
那少年微微勾起嘴角,“瀛洲寒绝氏,空容。”
“但小贼的名头,在下倒是受之有愧,怎敢平白夺了你的名头。”
他居然绕着弯儿骂阿疼才是小贼。
空容??
名字不错,倒是一个称得上他那张脸的名字。
“谦虚了,我崇华山的石子现在还在你袖子里,小贼这名头你当之无愧。”
正巧气不顺,若说吵架,她阿疼还没怕过谁。
“哦,你说它。”
那少年指尖上捻着一枚石粒。
“杀人不忌者为贼,伦常败坏者为贼,歪曲背弃者为贼,内怀欺诈者为贼,偷袭暗算者为贼。”
那少年摇头作叹道,“一个杀人不忌颠覆事实歪曲真相的奸诈小贼用它偷袭暗算我,真是小贼中的小贼。”
“你—”
阿疼可算是听懂他这长篇大论的在骂自己了,刷的拔出霜残,一剑刺过去。
“果然杀人不忌。”
那少年向左斜跨一步,轻轻松松避开霜残,身姿轻灵俊逸,飘逸得紧,居然也丝毫不逊色于太玄的步法。
“杀人不可,除贼不忌。“
阿疼第二剑刚欲刺出去,忽地斜里伸出一把剑来,挡下她的剑势后划了个半圆直直刺向她小腹。
这用剑者动作倒是轻巧得紧,但是招式辛辣狠戾,虽看似见招拆招,实则暗藏杀机。
阿疼一提气,左脚点地,右脚向后扬起,双臂平展,燕似的避开这一剑。
那人见一刺未成,挺剑又刺来,这次剑尖直点阿疼胸前的神藏穴。
那神藏穴白日藏神夜晚藏魄,乃是修真之人的大穴,阿疼自然不肯让她刺去,可阿疼原本便挺胸向前,眼看要撞上那锋利的剑尖,这一下便避无可避。
眼看那剑尖便要刺到胸前,那月服少年突然唤了声,“蕴影—”
那人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收起剑锋,伸出左掌在阿疼紫宫穴上推了一掌,将阿疼打得飞出几米跌在地上。
阿疼趴在地上,只觉得头晕目眩,胸口发闷,一股温热之感从腹内涌上来,阿疼知道自己是血气上涌,偏偏是倔强的性子,不愿被那二人嘲笑去,生生又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