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于女娲后人手中,可三万年前已不知去向,甚至也再未有人知道女娲后人的消息,所以一直以为此镜是谣传出来的,时间久了,连同上古乾坤御气镜也一同被认为是杜撰出来的,原来,这两面镜子竟然是真的?”
“原来竟然在芳林山?原来竟然在摩罗婆手中?”
“摩罗婆。。”
“那是什么?”
阿疼已彻底一头雾水,只是这芳林山,她怎么老是感觉好生熟悉?
“乾坤镜照事,阴阳镜照心。”
庆瑞稍稍给阿疼解释了下,他也只知道这么多,至于摩罗婆,他只知道也是位上古大神,洪荒诸神除了有风氏伏羲女娲,蚩尤刑天,鸿钧盘古,等等等等,还有许多大神,隐姓埋名,不喜欢抛头露脸,就好像太玄三友,其实清元,文成,丹阳,也不过他们一时兴起取的道号而已,并不是他们真正名字,所以很多大神,他也只是偶尔听父祖辈偶然谈论时提起个一两句。
“若此事是假,天涯海角,你必死。”
叶承冷冷凝视沈卿遥。
其实他也大可以当场毙了沈卿遥,只是耳边突然响起那句话。
“修仙修仙,你们斩妖除祟,便可以得道成仙,说是匡扶正义解救黎民,非我族类便是妖邪,不顾一切一味斩杀,却可曾想过,这世间为何这般多谋人性命的妖邪。
“邪魔是要除,可是又有人会关心邪魔为何变成邪魔吗,若是天生邪魔,就再没得机会做个好人么。。”
沈卿遥摇摇晃晃站起来,抱起杜蘅尸体,深深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吕景元,一步一步的向外走去。
叶承看着她背影,突然出声道,
“若是真,你须忏悔弥补,说出你主子是谁。”
沈卿遥脚步一顿,未回头,依然慢慢走了出去。
看着沈卿遥身影彻底消失,蕴影敢怒不敢言,只好愤愤一跺脚,
“白白放走了这样一个该死的恶贯满盈的外祟。。”
“看样子她身后必有人主使,她不是说,有个人救了她,还教她和杜蘅幻术法术吗。”
“而且女魅靠吸食阳气而活,她又为何豢养了那么多阳魂在红楼里?难道只是因为泄恨?或者只是为了日日笙歌?”
空容道,“她和杜蘅武功术法不弱,这个把只用了这么短时间就让他们变成魑魅的‘主人’,恐怕更加深不可测。”
“生时被人害,死后又被人逼着害人,恐怕该死的不是她,”
阿疼一旁突然出声,“该死的是害她的人和纵容她害人的人。”
“你说什么啊,”
蕴影厌恶地斜了阿疼一眼,“你又要说这个女魅才可怜是吗。”
阿疼冷冷扯了扯嘴角,
“我只是想说她已含冤惨死,还把他们变成精祟,教唆他们害人,她的主人更加该死。”
天际昏沉,蒙蒙雨丝飘洒而下,沈卿遥跪在一株老树下,面前一个不高的土丘,黄土翻新,那是一个新坟。
她已在此跪了好久好久,雨丝细却绵密,早已浸透了她一身薄衣。
红楼已毁,同伴长眠,她,已无处可去。
她想起她还是一缕幽魂时,站在一身伤痕浑身□□了无生息的尸体前,看着自己面目全非的一张脸,旁边是那三人心满意足得意非凡的狞笑,俯首清算她包袱里当作盘缠的所有银两。
她随着夜风悠荡,一腔愤恨与恐惧,回不了自己□□,也近不得那些人的身。
就在她悲愤欲绝之时,一旁的树后窜出一匹鬣狗,扑倒那三人,锋利的牙齿疯狂地撕咬着他们的血肉。
那惨烈的场景,她至今难忘。
她浑身发抖,扶着一旁的老树勉强站稳了“身体”,从心惊肉跳不忍直视到麻木无感,到最后的无比痛快。
她才惊觉,原来,眼睁睁看着仇人死在自己面前的感觉是这般痛快,原来报复的感觉是这般畅快淋漓。
是杜蘅帮她惩罚了他们,是杜蘅帮她报了仇。
野兽帮人,人却害人。
多么可笑。
可如今,连杜蘅也死了,他为自己而死,死在自己面前,她却无能为力。
是啊,她一向是无能为力的,被灭族,被卖入烟花,被背叛,被□□,被谋害,她一向是无能为力的。
甚至,被炼做女魅,被锁在合意八卦炉里三百六十六日,日日遭受淬炼焚烧,她也是无能为力的。
她的命运,从来都不是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就像那人说的,“从此以后,我就是你的主人,你的命,你的一切,都不再属于你。”
呵呵,她的命,她的一切,原本也不属于她。
于是林中日月,红楼朝夕,她化身一个只勾得阳刚男子阳魂的无耻女魅。
身后传来微声,是脚步踏在落叶上的声音,那声音一步一步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