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的人难道也是这种私德败坏的家伙吗?他能靠得住吗?
不是在吉原就是在歌舞伎町?这种人……这种人,星知究竟是遇到什么事了才能来找这种人啊。
德川茂茂蒙着面看向了这片红灯靡丽的地下都市,这里就是连幕府也无法插手管理的那座永夜之城吗。
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华丽的建筑层层叠叠错落有致地分布在青砖道旁,香风阵阵,空气中的脂粉味或浓烈或淡雅地扑鼻而来,令身在其中的人都有些不辨南北。
两边屋楼仿佛狱栏的木柱后站着很多容貌艳丽的女子,时不时会对路边经过的人嫣然巧笑,纤细柔润的小臂倒拈着一杆精致的烟斗,眼神如口吐出的烟雾般迷离,那一声声的温言软语令许多醉酒街头的人肆意笑闹着不知朝夕。
他收回了四下打量的目光,发现侧前方的全藏绷着下巴停住了脚步,然后转头就往回走,冷声道:“我们去电梯口。”
德川茂茂没有问为什么,继续跟着他往来处回了。
临近电梯口有一家团子店,二人就这么坐在路边的长椅上边吃团子边看着来往的行人。
就这么坐了很久,团子店的老板娘都频频侧目望向他们时,全藏才带着他又去了电梯出口的某个角落蹲守。
“不是要找人吗?就在这里等会不会很浪费时间?”德川茂茂低声问道。
全藏隐在刘海后的眼神炯烁,没有放过视线里的任何动静,搭在膝头的手随意指了几个方向道:“这里看着很混乱,但是明里暗里都有人时刻在盯着,是同行的气息。”
“忍者?这里……也有忍者吗?”德川茂茂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却什么异常都发现不了。
“已经有人怀疑我们前来调查了,一会儿你不要说话。”全藏的蹲姿松垮散漫,甚至还拿手往地上画着圈圈。
德川茂茂不明觉厉,也伸手去往地上戳。
不一会儿一双踩着木屐的脚就停在了他们面前,脚趾头圆润光滑,趾甲上还涂着丹蔻,纤细的脚踝上是弧度美好的小腿,两人抬头一看,是一个容貌娇美的女子,只是她脸颊边有一刀疤从眼角直直的划到了下颌,硬生生地将她的玉容刻出了几分凌厉的气势。
“客人们为何不进去玩呢?”这女人脸上挂着浅浅的笑,但眼神并不像勾栏院里那些女人柔顺,而且,她把他们两个一看就是孩子的人当客人???
“姐姐。”全藏开口,声音里有点难为情又有点希冀,讷讷道:“我们不是来玩的,我们……我们是来找我父亲的。”
“哦?”
全藏小心地揪住女人的和服下摆,带了点儿哭音:“我妈妈,她在医馆里生妹妹,流了好多血……医生说让我父亲去付钱,可是我找不到父亲,听邻居的叔叔说他最近都在这里留宿,所以我就来了,但是这里好大,我不知道他在哪里,我怕遇不到他,所以就只好在这里等了,姐姐你能帮我们找找吗?”
女人轻笑一声,弯腰撩开了他的刘海,看到那双确实有点湿意的双眸又道:“缺钱吗?那你怎么还能吃得起我们吉原的团子呢?听说这儿的物价可比外头贵几倍呢。”
全藏小脸一红,咬了咬唇,可怜巴巴地道:“我父亲……以前给我带过她们家的团子,我,我认出招牌了,觉得很好吃,正巧他说他饿了,我就和他一起去吃了,钱,也是他的。”
女人这才把视线转到蒙着脸面的茂茂,去撩了撩他的兜帽,看到了他的月代头。
成年武士剃这种头型是很正常的,不过这般小的孩子如果剃了那就是说明他来自于很讲究的武士家庭,他蒙着脸大概也是不想被可能出现在这里的长辈认出来,至于和一个贫穷家庭的孩子玩到一起,也不是什么不能理解的事,女人思来想去一阵,才打消了对这两个孩子的怀疑。
“沉沦在这里的父亲是没有指望的必要的,你还不如求你这位有钱的朋友帮你付医馆的帐,就当多吃了几顿团子吧。”女人似谀似讽地说着,一摆腿挣开了全藏拉她下摆的手,转身便走。
“姐姐,姐姐!”全藏似乎是不死心般地又伸手抓住了她的脚踝,颤声道:“求你帮帮我吧,我妈妈想见我父亲,我听见她喊了,求你了姐姐……”
“这种女人,呵,见了又如何呢,心和身,总得死一个。”女人腿上一用力,就毫不费力地挣开了这孩子的手,“回去吧,以后少来这种销魂蚀骨之地。”
全藏又可怜巴巴地喊了几句,待到那女人看不见身影,暗中也没有再往他们这里窥探而来的视线后,才拍了拍刚才拉人的时候蹭在地上的衣袖,继续蹲在一旁盯人了。
“她不肯帮我们,怎么办?”德川茂茂近距离欣赏了一出孝子寻爹的小剧场,看到全藏敛了情绪面无表情的脸,心想他们忍者还学这个吗?
“本来就不指望她帮,我只是想打消她对我们的怀疑罢了,这样即使我们在这里蹲几天也不会再被人询问。”全藏歪头瞥了他一眼,继续道:“算了,下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