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渣到底是没有渣到底,说要请他吃宵夜。
于是江羽又屁颠颠地跟着星屑往西穿了大半个区来到了他暂时落脚的地方。
“歌舞伎町?”江羽瞧了眼招牌,看着这深夜里仍然还算热闹的地方,心里的八卦盘又转了起来,“难不成闺女儿丢了你跟你夫人感情破裂了?是不是吉原没凤仙杵那儿你就要去吉原住了?”
“这里房租便宜,而且这个点就这儿有吃的了。”星屑两手揣兜里抬脚就踹了他一趔趄,“废话那么多我看你是不饿吧,要不先去松松骨头再来啊?”
边说边领着他往那人少的偏僻处去了,走了老远,才拐进了一家名叫“登势酒馆”的小店。
“我一路看见好多家店,你怎么带我来这么偏的地?七拐八绕的,要是迷了路我就赖你这儿了啊!”江羽跟着他掀了暖帘进去,便见这家小酒馆里只有角落坐着几个已经醉得不省人事的男人,吧台那头还有个边给自己灌酒边跟吧台里浓妆艳抹的中年妇女哭诉着什么闲汉。
“老板,来五碗拉面五碗蛋包饭再加两壶酒。”星屑点了餐就在门边的空卡座里歪了进去,然后又把怀里的信掏出来盯着笑。
江羽见那浓妆艳抹的老板面无表情地拍了拍拉着她手哭的醉汉,把手抽出来又端了杯酒递给他,那醉汉便被转移了注意力,捧着酒杯继续哭。
而她则是转身朝后方的小房间里吩咐了一下,在身后的酒柜里倒了两壶酒,又盛了碟花生米,一起放在食盘里给他们端了过来。
“三千六百日元,花生米可以续。”
“谢谢。”星屑搁下信纸,歪身从屁兜里掏了一叠钱出来,数够了递给老板后,拈起花生米就开始吃。
江羽看得气不打一处来,狡兔三窟?敢情你自己其他兜里还有钱是吧!那刚才为什么抢我的?你丫就真打算不给我报酬了吗?就请这几碗面条和米饭要不要这么抠?我是你星家的长工还是怎么的?信不信我分分钟去上报我家团长让他来端了你啊!
抓了一把花生米塞嘴里噗嗤噗嗤地嚼了,江羽把腰间的两袋子棋解了下来扔桌上,疯狂暗示:“你看看这两个袋子……像不像你欠我的那好多钱?”
“我什么时候欠你钱了?现金当面点清,离柜概不负责。”星屑给自己斟了一小杯酒,端着浅啜一口,又笑成了以前那副凑不要脸的模样。
江羽想唾他一脸,拎了另外一壶就往嘴里倒,不然这花生米他都咽不下去。
“你大晚上拎着副棋干嘛呢?”星屑将那两袋子棋拿过去掂着玩,“找着棋友了?”
“关你屁事。”江羽没好气地继续嚼着花生米,一提这茬想起来自己的棋盘还被这厮砸烂了,他明儿上哪儿摆残局去,在牢里用稻草拼嘛?随即又是一摊手道:“我棋盘给你砸了,你赔我一张,五千。”
“什么叫被我砸了,我只是在街上练拳而已,你自己非得拿着往我手边凑。”星屑已经解开布袋掏了把棋子出来开始玩抓子游戏了。
你特麻的那叫在街上练拳?还我凑上去?你那是准备来打我的好吗!老子正当防卫好吗!
这厮上下嘴皮子一碰想怎么鬼扯就怎么鬼扯,简直是蹲在他头上拉屎还要扒他的皮下来擦屁股的恶棍啊!
你那喝的是酒吗?你喝的是老子的血!
“我不管,反正你必须赔我棋盘,不然老子今天就跟着你一起回去,我去找你老婆要!”面对这种不要脸的他也只好不要脸了。
星屑拿着棋子在手里玩得飞起,闻言一笑:“这么重要呢?你那棋友来地球新认识的?棋艺得有多好让你这惦记的,该不会走的时候还想连人一起拐走吧?毕竟你那团里也没人乐意跟你下棋。”
“拐个屁,我要能拐还用得着天天大老远跑去找他下棋?”江羽翻了个白眼,然后突然想起星屑这厮武力值其实也不弱,立马计上心头,给他放桌子上的杯子里倒了点酒,又笑开了道:“你着急去找你闺女吗?不着急的话跟我去那牢里走一趟怎么样?我那个棋友有点儿毛病,就乐意在牢里蹲着,我又打不过他,你来帮一把没准真能把他拐出来,到时候咱俩的债一笔勾销。”
“哦?这里还能有你打不过的人?”星屑端起酒杯饮着,听到“牢”这个字,自然而然地就想起了月余前武州郊外遇到的那位囚笼中人,若有所思问道:“该不会正好是某个叫松什么的老师吧?”
“咦?”江羽扬眉,回忆起松阳说的之前见过很像他的人那番话,一时之间感觉缘分真奇妙,“叫松阳,你见过他?”
“是了,之前偶遇过。”星屑把棋子放回袋里,抿唇意味深长地笑道:“是他的话,你叫凤仙去也打不过。”
江羽一听这话就来劲儿了,正待问呢,就见一小姑娘端着五碗拉面出来给他们的卡座送餐,温温柔柔地说了句:“请慢用,蛋包饭很快就好。”
等人姑娘走了后,他才抬了碗面过来开始吸溜,边吃边问:“怎么的呢?你之前跟他动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