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起来,有些无奈,“我需只要就地取材做一些武岭本土的阿尔塔纳结晶子弹,动动手指头就好,连回收都用不着。”
星麓给他做的那场实验他还记得呢,如果武岭的皇帝真的用了天导众提供的变异生命体的血,那么武岭本土的阿尔塔纳就一定能起作用。
星知听到阿尔塔纳结晶子弹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神晃拿搜集来的阿尔塔纳结晶把虚伤了的事,如果本体都能受那么大的伤,那只用了血的身体确实就应该承受不了吧。
可神威怎么会知道这个方法?
星知抱着他脑袋问:“谁教你的?”
“星麓,上次的基地就是那么炸的,不过主要是因为他往里面掺了些东西,单纯的两股能量不会有那么大的反应。”神威顺着这事思考了一下,自言自语道:“不过阿尔塔纳并不稳定,很难形成结晶,这个得想想办法,我总不好背几大罐子去试。”
原来是她小叔,星知是直接把星麓和伊夏俩人挂钩的,伊夏不像松阳老师那么宅,知道的肯定很多,所以星麓知道也就不奇怪了。
那么,神威就很有可能杀得了皇帝,皇帝和奥古斯塔女大公一死,圆殊岂不是就真的能当皇帝了?
星知感觉有些隐隐的不安,当对未知的不确定感转移到已知上面来时,就像告诉她从数学角度看一加一不一定等于二似的荒谬,还是她已经不处在“数学”这个角度了?
“怎么了?”神威感觉到她的手松开人又在发呆,低头去看她走神的眼和微颤的睫羽,轻声问道:“在想什么?”
“没——”星知回神后下意识就想带过这茬,但看到他注视着她一眨不眨的清澈蓝眸后,喉间顿住了剩下还没出口的话,转而轻声叫了一声他名字,“神威。”
“嗯?”他耐心地看她,眼里噙着笑意。
“你就,不要去杀皇帝了吧?”星知垂手抓住了他的肩,后半夜的风似乎更凛冽了,她忍不住身体贴近了些汲取他身上的暖意,措辞有些艰涩,似是觉得要求无理,又似百般揪心不得不提。
“我有点害怕。”
怕的是那个不一定等于二的结果,和差之毫厘谬之千里的走向。
神威看她可怜兮兮的姿态蓦地心软,她甚至都没哭,他就替她觉得委屈了。
于是他双臂一揽拥紧了星知,甚至把她的脑袋都捂在了掌心下贴在肩窝,柔煦哄道:“这次不危险的,我保证到时候办完事就来找你哦,也保证不受伤,嗯……还保证好好跟你爹说话,再保证送你肯定会喜欢的生日礼物好不好?”
星知梗住,他以为她怕的是这个。
也是啊,神威根本不会想到她怕的其实是皇帝真的死了,可她哪有理由怕呢?武岭皇家一切的变故关她什么事呢?
她还是解释不出口,只好似叹似应地说了个“好”。
星知心里的小人在安慰她事情肯定不会真的发生,她现在的担心就像当时担心神威会不会死一样多余,是她草木皆兵是她闲得没事想太多。
而且就算皇帝真的死了,圆殊和圆翔也可以继续当皇子啊,就像央国星的哈塔王子一样因为各种事情没有登基一样!对了,就是这样,这是有可能的!万一事情原本就是这样呢!
只是她不知道而已!
星知在找到借口后便立刻停止了更深的想法,她没管是真的被说服还是逃避,抬眼去看神威沐浴在清风霁月中如玉的侧脸。
他身上一直暖得像个小火炉,人在温暖的环境里会觉得安心一些。
神威眉梢浸着温润,一点也不像好战成性的杀戮者,连淡薄如烟的唇色下也透着无害的莹粉。
他让她觉得很安全,星知心念一动凑上去衔住了那抹桃色浅尝,想着这样会让那些隐忧散得快一点。
他一勾而起的吻像是有魔法一般,确实能令她沉迷到忘乎所以,恍若世界只剩他们两个,什么也不用顾忌和畏怯了。
俩人腻歪在一起直到天边的黑沉渐渐透出深蓝的微薄亮色后,神威才背着犯困的星知离开了这处天堑。
她到家缩进被窝后,就已经把那股子不安甩到了九霄云外去。
神威待她睡着后出来阖上卧室门,将门口的鞋子提到玄关,看到了两双并列摆得齐整的拖鞋,躬身拿起大的那双便往回走,路过客厅沙发又瞧见了上面那套和星知身上穿的差不多的睡衣,抿唇一笑,干脆一起拿着进了卫生间。
把房间和自己又清理了一遍后,他穿着同样轻薄绵软的睡衣站在窗边,在第一抹阳光倾泻天地时拉上了窗户和窗帘,转身去躺在了沙发上。
神威伴着卧室门后星知平缓的呼吸声闭上了眼,他也答应过要好好睡觉来着,早点结束任务回来当然就可以睡了,而且睡醒还可以好好吃饭陪她去买东西。
一整个白天,他能做到他答应过的所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