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航站楼,作为离西市这一最大的进出口贸易市场最近的航站楼,每日的航班流量可谓是西京之首。
光地空传送点就设置了三十处,不仅如此,还有提供给负担不起传送费用的飞船以及近地环京飞船可用的起航降落处。
打算溜达去山里滑雪的星知一行起飞离开航站楼不久后,东泊口便降落了一架有着明显龙纹标志的运输船。
“长安城内的禁空令也不知有没有撤的一天,每次都来航站楼验货实在是人多眼杂繁琐得紧。”
说话的是一名西京常见的夜兔壮汉,话虽讲得不甚耐烦,但他神情却平和稳重不见躁意。
此人正是龙渊铸造行的阿春。
连日的落雪后,西京迎来了无云晴朗的一天,阿春撑着的大伞微微倾斜,替身侧的龙五遮住了近午的阳光。
“少言多行。”龙五负手将握着的半截卷轴在阿春举伞的小臂上敲了敲,待伞撑得高了些够他能瞧清缓缓而开的舱门后,才略有侃意继续道:“你要学的可不止是打铁。”
“您说的是。”阿春嘴上应了,话头儿却没停下,“不过西京也不是头回拍卖龙渊剑,怎么这次配的陪跑还让您亲自来,弄得这么大阵仗?”
飞船甚至连地空传送通道都没走,想来也没进空间站而是直接航行入京降落的。
“嗯,这话该问。”
阿春闻言默等着听下文,却发现师父没打算给他解惑,而是眯着眼睛望向了运输船完全落下的舱门。
门里走出个已经撑好伞的少年。
似曾相识,不过少年绷带缠面看不清模样,阿春正想着这人瞧着如此羸弱竟能来护龙渊的货是个什么道理时,师父把手里的卷轴往他怀里递了递。
“伞来,你去对印。”
阿春不疑有他,听话地把伞送过,又接了卷轴,将兜帽一拢,随手往腰后的伞柄上一搭,阔步迎着少年而去。
待走近看到这个还不如自己肩膀高的小兔子时,他嘴角一咧,将卷轴举起,恰好停在少年额前,朗声含笑道:“辛苦了啊,小鬼。”
少年往侧方挪了一步,从腰间掏出同款的半截卷轴,抬手破风一挥,也温和轻笑道:“那就多付点酬金。”
两截卷轴相抵传出了一声咔嗒响,来自卷轴间的机关暗合,也来自阿春的骨节错位。
脱臼了。
阿春木着脸收回了手,也没再把着伞柄,一把握住臂膀给自己正了正骨,终于想起这似曾相识的感觉从何而来了。
绷带下的几缕橙发和那湛蓝的眸色,加上这与身量不符且丝毫不弱于他常年抡锤的力道,小鬼是那个几年前戳死孙家长老的春雨七师团神威啊?
师父当时还惦记着拿他的骨头来做点新东西,只可惜没机会。
所以一个海贼组织的人给他们护送货物,师父是担心他监守自盗才亲自来盯着?
好像也不对,要是监守自盗人怎么还能把货送到西京来?
他没再多想,侧身把对印成功后完整的卷轴交回到已经来到身旁的师父手中,自觉地又接过伞给他老人家撑好。
有师父在呢,他还是少说话吧。
“尾款验完货后付。”
相合的卷轴在机关解锁后便可展开查阅到这次的货品清单,龙五并未着急看,而是扫了眼神威双手上颜色暗沉的绷带,没瞧见运输船里有其他眼生的夜兔,知道了他是独自接的任务,并且一直做好随时用伞战斗的准备,明白这一路其实不算顺畅。
确实也不会顺畅,毕竟对这批货眼热的角色不在少数,不过船比预计提前了半日抵达,看来是没雇错人。
他知道神威是谁,出身烙阳那种复杂势力盘踞的夜兔总是要比其他兔子们野,小小年纪可以在春雨接凤仙的班且稳在七师团长位数年也说明他并不弱,更何况那年死在他手底下的孙家长老能证明的能力。
这批货是龙渊铸造行其他分行送来的陪拍品,出于一些营销噱头,他们总会让部分势力知道要拍卖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吸引力并不比那柄即将出世的龙渊剑弱。
组织大了自然会有人情关系在,为了不让这些关系受到影响以及影响自身,护送这件事七拐八绕便托到了这位少年身上。
似乎是舟车劳顿,也似乎是近午的日头比较烈,少年除了刚才与阿春较劲了一下就没什么情绪波动了。
安静地和龙五验完卷轴里的货后,神威把手搭在了多出来的最后一箱上低声道:“这不是你们的,不过先放你那里,会有人来取。”
这种没有验过的东西龙五不会放去自家的库房,但他可以给神威行个方便,在航站楼开个寄存仓就好。
“货没问题,尾款按通用币支付,或者你需要其他币种吗?”龙五跟阿春打了个招呼,让人卸货准备回城,他则是继续收尾。
“我拿这钱买个消息。”神威摩挲着箱角,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