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会流泪的那夜。
任她嘲弄作讽,任她含笑而去,不要碰她,不要伤害她。
她就不会来招惹他了。
——
“徨安专线徨安专线!!!双程票包防护面罩了啊!!!徨安专线徨安专线……”
航站楼外每天都有这样的私人飞船在揽客,来往的行人都会自觉避开防止一个不小心就被人“热情地”拐上那些莫名其妙的黑船。
鬼知道是不是真双程啊?万一回来的时候喊加价呢?不加就把人丢在那里当龙脉的养料?
而且包防护面罩谁知道滤芯里面有没有掺点儿连夜兔都能麻翻的蒙汗药啊,等再醒来的时候已经上了奴隶船还发现自己被拉了腰子那还得了?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航站楼卫队也不说管管,八成是收了钱,一群黑心货!票价还月月涨!考没考虑过跨球打工人的感受啊?这种奇葩的政策到底是谁发行出来的啊?
女王陛下就该把你们全家满门都拉出来斩了啊!
某个垮着脸的路人又拨开一个嚷嚷着“烙阳专线”的贩子带着新一天的绝望走进了航站楼。
“多少钱啊大叔?”少女的声音在糙汉的吼声中显得有些不起眼。
但徨安票贩子一垂首就看到了眼前这个歪着伞抬头看他的小女孩。
眼前一亮。
“只要五百块哟!双程,人齐就走!小姑娘你要买几张啊?”贩子四下扫了一眼,没发现有什么大人跟着,这个夜兔小姑娘是落单的。
“啊……”小姑娘扣了扣脸,十分为难,“可是我没有五百块的说,五毛钱可以吗?”
“……”五,五毛钱你是准备要买泡泡糖吗!劳资这是飞船票好不好!而且就算是飞船上的泡泡糖五毛钱也买不到啊!
贩子忍住了去吐槽这种直接往脑门砍的砍价方式,和蔼道:“小姑娘你没有钱啊,可以问你家大人要的嘛!”
“我家那个大人啊,最近因为一些小事愁得头发又掉了好多的说,背着我的时候都可以用头顶照镜子了,心态实在很糟糕,估计想留着钱买假发才不会给我那么多……”少女抬起手在他脸旁捏起了一个粉粉的小拳头,“所以大叔,五毛钱可以吗?挂票也行的说。”
挂票是什么票?你这个小姑娘不要随便给我们飞船安排新票种好吗?还有捏拳头是几个意思?不可以的话就要揍我的意思吗?
叔叔我啊,听说爷爷也是夜兔来的!真打起来搞不好吃亏的是……
“可以的。”票贩子捂着脸心想他爷爷肯定不是亲爷爷,不过他一定要叮嘱头儿把这个小兔崽子卖到孙家去!
没有大人陪着的落单夜兔,还是个女的,常规来说孙家的出价是最高的,虽然最近他们在西京出了事,但不妨碍生意的开展,毕竟飞船是真的要去徨安中转。
就算孙家看不上不要,也多的是其他买家,亏不了。
就在他领着这个少女走向停在偏僻处飞船的方向时,听见了一声由远及近的呼喊——
“神乐!”
“啊牙白!”少女脸色骤变,一把揪住他的袖子就开始跑,边跑边问:“船在哪儿?是那艘吗?赶紧跑啊你的鞋里是装秤砣了吗?被抓到就挣不了那五毛钱了啊!”
鬼才想挣你那五毛钱啊!
还有,那后面是你家长还是仇人啊?我们不做有监护人在的生意啊!有仇人正在被追杀的也不做啊!
再拖劳资要顺拐了喂!撒手撒手!!!摔倒了看不见吗?爬不起来了啊!拖着我这么个一米八八点六的壮汉跑步你不觉得费劲吗!
要死要死!裤子松了!某个不得了的东西正在被地面疯狂摩擦啊!!!
劳资还没生小孩儿呢!再跑要绝后了啊!
喂!!!小姑娘?!女侠!!?
好痛!!!救命啊!!!要痛死了啊!!!赶紧来个人救救他的命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贩子终于停下时,感觉身,下火辣辣的疼,仿佛他是转生到了西市那家铁板鱿鱼摊上刚被烫熟撒了辣椒面准备卖出去的鱿鱼,他甚至不敢翻身,怕看到什么令人绝望的画面。
耳边还有人在说话,是那个无情摧残他的少女——
“放开我!”
“知不知道爸比找了你好久?怎么一转眼人就不见了?青春期的少女就像中年男人的头发一样那么不可捉摸吗?你这是准备跑到哪里去?又要——?春雨的消息哪里是那么容易买的,武岭人说的话……”
“你不让我去找哥哥,那我就去徨安看看妈咪生活过的地方啊!西京明明这么近,为什么也不让我去!”
“那上面很危险啊,而且这几年愈发不安全了……”
“我不管!我就要去!放开我啦!”
“好好好,但是你得等爸比去准备点东西啊,徨安现在的空气质量很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