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了上去。
吧台靠楼梯的地方正坐着喝闷酒的蓝泓宇。
施雅娜看着他颓丧的样子觉得很好笑。为什么垃圾人好像还挺伤心?
她小声骂了一句:“臭傻逼。”
追上来的费迪南德听到了,赶紧问道:“这句又是什么意思呢?”
她转过头笑道:“就是帅哥的意思啊!”
单纯的费迪南德又信了,重复了一遍。
他毕竟想不到会有人连着骗人的。
~
从楼顶的花房向下望去,正是一片梦幻世界。
——硕大的喷泉,金色的路灯,被修剪成麋鹿的各类高大植物;
连绵的长亭装饰着小灯,即便是夜里也亮如白昼。
庄园外辽阔的景观中还移植了一棵巨大的榕树,在其中装点了细长的蓝色玻璃纸,这样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那棵榕树永远星光灿烂。
“真美……”费迪南德忍不住感慨。
“呵,从小看到大,早就没感觉了。”施雅娜坐在紫藤花缠绕的秋千上,摇晃着手里的香槟,“你既然喜欢,为什么不接受我父母的拉拢?”
“什么拉拢?”费迪南德很诧异。
哈!原来不是太过正直,而是压根就不知道施家夫妇的暗示啊。
“他们不是说过要送你星光塔的房子么?”
“是的,但是无功不受禄。”他在她身边坐下。
“收下了,再立功了嘛!”
费迪南德想了想:“那么这件事,一定大大违背了法律,那么也就违背了我的做人原则。”
“呀!”施雅娜玩味地看着他,“不要装模作样嘛!你是孤儿,不是么?穷得要死,要不是脑子好使,连政府的援助和奖学金都没有。你的助学贷款还完了么?”
费迪南德只是温柔地望着她,并不因为她轻蔑的语气而生气,“我确实不富裕,但是如今景况已经好多了,助学贷款也都还完了。我一个人可以养活自己了,还养了一条狗。”
偶尔,受害者家属还会送给他礼物,推拒不了时,他会留下一些便宜的。
他温柔又坦诚,让施雅娜有点失语。
你永远刺激不到一个内心强大的人。
费迪南德的强大,让她觉得自己有点刻薄。
她的语气柔和了下来,“听我养父母说,你在负责一个知名度很高的案子,关于那个……”
“嗜血萝莉对吧,昨天卷宗刚刚到我手上。”
施雅娜也听说过这桩无头案,遂好奇问,“那你有头绪了吗?能抓到凶手嘛?”
众所周知,这个案子不过是司法部夺权的手段。
她就算不很聪明,也知道这个案子为什么能落在费迪南德这种毫无根基的警察头上。
费迪南德羞赧笑笑,“我会找到凶手的,给我一周时间就够了。”他的语气就好似在陈述一件不会改变的事实。
施雅娜歪头打量着他。
“你应该知道这个案子是个烫手山芋吧……”
“嗯,没关系,我会处理好的。”
看得出来,他不是在说大话,不然他不会一路升到如今的位置。
费迪南德被称为奥金帝国司法界的定海神针。
很多受害者家属甚至在家里供奉他的塑像。
按说供奉一个活人是极其怪异的,但是民众不但不觉得奇怪,反而有越来越多的人受到影响,跟风供奉,祈求庇佑。
谁能保证一辈子不遇到点不公呢?有费迪南德在,就好像有了一个坚不可摧的保障。
施雅娜打量着他,他这么温柔又容易害羞的性子,是怎么让那些罪犯招供的……
她忍不住问出了大家最关心的那个问题,“据说,嗜血萝莉认为自己受到过严重的暴力侵犯,几乎摧毁了她的人格和身体,但是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这一点。这件事,你还会查吗?”
费迪南德认真点头,“会的。哪怕她的养父母已经被杀了,我也会尽可能地给公众一个真相的。”
并非指天画地的赌誓,却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分量。
施雅娜心中油然生出莫名的信任,“那——看在你是个好孩子的份儿上,我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一个秘密吧。”
她凑过去,带着一股野玫瑰的香气。
“哦……”费迪南德的眼神骤然涣散了一瞬,似乎不知道该看哪里才好,最后才慌不择路地低头看向自己手里的酒杯。
荡漾的红色液体里倒映着他的脸,仿佛他的脸也变成了酒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