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纪行之满脸无奈。
纪行之潜入侯府,为了打探消息,看看高家的反应,以证实自己的猜想。
方才从高邗处过来,发现他将那刺客的首级低调处理,便知刺杀他的人必是高邗,不会有假。
但再想靠近细探,却远远地发现,高邗的四周皆隐蔽有暗卫保护,若不是行家极难发现。
对方躲在暗处,不知隐伏了多少高手,他又不熟悉这里的地形,左思右想,纪行之还是决定先回去从长计议。
何况,以高邗本身的武力,想动他更是难上加难,桑嬷嬷的事只能日后再徐徐图之。
经过霁月居时,发现高月这边虽外围守着许多侍卫,院里却是空空荡荡,必是无人防守。
他心想,反正自己已经得罪了高家,在京城是混不下去了,迟早也要离开,否则必为他所害。何不就此了结了她,再给高邗一个“惊喜”?
但眼下这情景,贸然下去实在有失君子风度,于是他只好躲在暗处,顶着晚春时节清冽的晚风,耐着性子等她沐浴更衣完毕。
等高月穿戴整齐,左右皆不在房中,纪行之才顺着房前那石榴树往下一跃,悄无声息地凑到她的身后。
“浸云,我那鹅黄色的肚兜呢,怎么不见你拿来......”
高月才回头找丫鬟,忽然间便被身后的纪行之捂住了口鼻,抵到那屏风边上。
纪行之高她许多,体型也比常人大些。
她只感觉眼前突然黑压压一片,倏忽间被强行控制,心里只剩下惶恐。
抬眼看到纪行之的脸,他带着怒气,粗重的鼻息几乎要扑到她脸上,她吓得魂不附体,直挣扎着想叫出声。
“姑娘!在这呢,刚才我竟漏了拿。”浸云的声音在门外传来,眼看着便要推门进来。为了防止打草惊蛇,纪行之连忙捂着她往屏风后头躲。
“咦?方才还在房里的,去哪了?”
“是不是去书房了?”
浸云二人说着话,都未察觉到房内的异常。
高月拼了命地想闹出点动静,但纪行之的力气极大,钳制着她,她竟全然动弹不得,只能绝望地看着浸云二人关了门往书房而去。
房内安静了下来,纪行之的手掌很大,捂着她竟快要覆住她整张脸。
他见她脸涨得通红,漆黑的眸子带着惶恐,早已急得泪眼莹莹。
合该就这样捂死,但看着她那泪汪汪的求助的眼神,纪行之还是松了手劲,给她留了一丝喘息的空间,轻声喝道:“不许出声,否则我立刻杀了你!”
高月方才险些丧命,此时得以喘息,惊魂未定。她不死心,抓着他松手的空档,高声喊道:“来人......唔......”
还未说出声,便被纪行之快速地捂着了嘴。纪行之压到了身前,轻声威胁道:“找死是不是?”
高月连忙摇头,露出哀求的神色。
纪行之知道她不老实,此时已经不敢再下轻手。此行的目的,本就是奔着了结她的性命而来,如此无声无息地捂死,岂不更好?
“你设计陷害于我,可曾想过有今日?”他语气冰冷。
她的脸涨得通红,此时完全说不出话来,巨大的力量差距,让她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只有身下能勉强挣扎片刻。
情急之下,她只得先设法脱身,于是强制自己停止挣扎。假装快要死了,以求微存。
纪行之见她身子逐渐软下来,渐渐闭上了眼睛,气息也变得微弱如游丝,眼看着便不行了。
猛然间,他感觉自己的心有轻柔的飞絮飘过,飘回了那个草长莺飞的季节。
春风剪断柳枝,杨絮飘满洛阳城郊,放纸鸢的明媚少女扯断了线,纸鸢恰好落在他的屋檐。
他扭过头,垂下密长的睫毛,不再看她将要死去的模样,努力克制自己心中那股暗潮。
纵使他可以不在意自己这条贱命,那桑嬷嬷呢?她做错了什么要受此牵连?他提醒自己,心软是大忌。
虽如此想,但他还是松了手。
高月继续假装着,顺势便要瘫倒下去,但因为他方才捂着,又稳稳当当地被捞在了怀里。
高月失算了,装死没那么简单。她虽然能闭上眼睛,但脉搏不会替她掩饰。
纪行之抓着她的手腕,原来没留心,此时静下来,他更能感到那脉搏的跳动。
他跟着商队随行的大夫学过医,懂得一些粗浅的医理。这女子的脉息,分明是喜脉......
“你怀孕了?”
纪行之心里震惊,但细想又恍然觉得合理。她当初来找他,莫不是为了随便找个男子掩饰此事?
眼前的女子却顿时吓得睁开了眼,他怎么知道?
瞬息之间,她灵机一动,抓住了这救命的稻草,哀戚地说道:“求求你放了我,孩子是无辜的~”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