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风吟被拽进屋内,与那人一同跌倒在地,但她迅捷起身,抽出短刀,直冲那人面门。
“风吟,是我!”来人也很敏捷,擦着刀刃而过。
庆风吟听到这熟悉的声音,顿住动作,终于看清了来人,“兰雅?”
屋外再次响起老鸨的声音,止住了徐兰雅的应答,她拉着庆风吟再往里穿过好几间房间。
等到远了老鸨等人,徐兰雅展颜道:“怎得,认不出我了?”
“你怎在这里?!”
两人一叙,徐兰雅道她方才在楼阁便就认出她了,庆风吟这才发现脸上那黑色印记无意间蹭掉了。
旧友重逢,提及所遇之事。
徐兰雅同庆风吟是幼时好友,亲密无间,后来徐叔父犯了事,被驱逐流放,族人入了奴籍。
那时庆风吟曾到处打听过徐兰雅的去处,却一无所获。
如今好友相见,竟是在这花柳之地。
直叫人长叹世事无常,命途多舛啊。
徐兰雅经她诉说,知晓她此行目的,同她披露腹心:“我一定助你一臂之力。”
“当真不知如何感谢你。”庆风吟被她眼里的真情所激,内心涌起一股股暖流,起身隆重地朝她行谢礼。
徐兰雅连忙拦住她:“幼时你于我有救命之恩,如今你有难,我定会竭力助你。”她所说之事是幼时她险些溺亡,幸得庆风吟所救。
得此挚友,风吟无憾。
站在门外替两人察视的徐兰雅随从进内相报,老鸨似要朝这边方向来了。
徐兰雅收过庆风吟的外袍交予随从,命她扔到中央的楼窗外。
庆风吟等人听到屋外交谈的声音传入。
“主子,窗外台面上有那人的外袍。”有人向老鸨通报。
老鸨也瞅见了那外衣,愠怒不堪:“除了看守的人,其余人跟我走,必须追到此人。”
“要是坏今天店里的大事,你我的脑袋都得掉。”
“遵命!”
一行人洋洋洒洒离去。
可算是渡过了眼前的逃命难关。
庆风吟与徐兰雅两人一议,部署好了盗文书计谋。
从内屋出来时,庆风吟已是大变样。
此刻的她恢复了女装,身着淡粉色长裙,纤细手臂间挽着一段水蓝色银纹披帛,两色相撞相融,极富美感。
再往上品,更是精绝。
女子眉心间绘上红艳的莲花纹,这一浓色点缀在白皙的脸上,更显得人唇红齿白,而后庆风吟面上仍衔了半面面纱,下半张脸在若隐若现的效果之下更是美艳。
徐兰雅知晓山水阁那间包房来了贵人,但未曾想到,会是密会谋反的反臣。
她同庆风吟手捧果盘,前后相继入山水阁。
推开木门之时,听到里面的人道:“可是庆兄来了?”
话音刚落,方泊先瞧见进来一女子,面上疑惑不解。
他同常学对视一眼,两人的眼神皆是晦暗不明。
为了便于谈事,他们并未叫风尘女作陪。
此刻早已过了他们与庆舟相约的时辰,却还未见庆舟其人。
他们了然了,庆舟当真放了他们鸽子。
当真恣意妄为,既然合作不成,那此人断然不可再留。
方泊打定了主意,想着明日就将手中得到的庆家与边境往来的书信呈递给皇上。
想罢,方泊再次看向徐兰雅,就在他打算赶人之际,庆风吟漫步进屋,方泊与常学皆是为其惊羡。
美,实在是美得动人心魄。
在她之前进屋的徐兰雅貌样也极佳,但人间就有那般个绝品女子,就算不着胭脂也能从一众美人中让你一眼便望见,一眼便沦陷。
思及正事本已聊完,赶人的话置于口中又转了话风,两人便让人留了下来。
“叫什么名儿?”方泊从庆风吟捧着的果盘取过水果,“瞧着眼生,以前怎地未曾见过你?”
庆风吟一笑百媚,从容对答:“小女子名叫倾云,是阿嬷才收进来的。”
“淡月倾云初过雨,真是个美名。”方泊一面说一面用手想抚庆风吟的脸,她忍着恶心躲闪。
徐兰雅见方泊不悦,忙解释道:“倾云妹妹前日里脸上起了红,今日刚恢复些,烦请官人见谅。”
得了台阶,方泊脸色缓和些,但失了对庆风吟的兴致,倒觉徐兰雅知事灵动,唤她作陪。
庆风吟两人陪同方泊和常乐饮酒过罢一个时辰,两人神智都有些恍惚不清,庆风吟乘着他们心醉神迷之际,对山水阁上下寻了个遍,最后瞧见了置于架子之上厚厚的文书。
“方兄,我去趟茅房,等会接着续啊。”
“好,快去快回。”方泊同常乐招招手。
时机来了,庆风吟与徐兰雅对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