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有篮球赛,一区队和二区队对打。赵芜看着场内的程焰发呆。他真的很喜欢篮球,整个人突然焕发光彩。张淇她们和男生们在聊天,场上唐杰和程焰配合的很好,赵芜都不知道球会去哪,偏偏他们都能知道对方的意图,稳稳接住。男生真的蛮厉害哦,赵芜第一次产生这种感觉。
突然,一区队的女生问她“欸,你是不是绍兴人呐,这有你老乡。”赵芜一下来了兴致,天知道这偌大的地方百八十来号人,可根本没有她老乡啊。
她拿着凳子就是一个挪进敌方队伍聊天。果然,那个男生和她一个地方的,叫蒋荻翰。他们用家乡话聊的很起劲。
快散场了,赵芜看程焰没有停的打算,也不好影响他兴致,叫住刘哲把卡给他“把卡给程焰请他喝水。”因着不知道他爱喝什么,怕买错,赵芜直接给他选择权。
巧的是,蒋荻翰也闲的没事干在连门口坐着,两人干脆又聊了起来。人陆陆续续多了起来,加入聊天的人也多了。刘朝阳坐在台阶上也参与进来。突然一道声音插入“卡给你。”赵芜一抬头,程焰不耐烦的把卡递给她。转身离开,赵芜追上去“怎么了。”程焰看了她一眼“不是聊的很开心吗?继续啊。”赵芜没追上他,回去继续聊。“奇奇怪怪的。”刘朝阳一语道破天机“吃醋啦。”笑的跟个哆啦A梦一样。
看到朱娆佳在跑步,赵芜结束了聊天,加入跑步双人组。她们俩讨论着她和程焰的事。赵芜清楚的明白程焰已经放出好感信号了,这时候再感觉不到她就是傻子了。她心泛甜蜜的同时也在想,弟弟类型谈起来太累了,不是她的理想型。
“他长的好像朱一龙,好在我点上。可是我真不想谈年下。”赵芜一脸忧愁。“谈就谈了,哪有什么类型。不谈作朋友也行啊,不牵手更长久,好战友一辈子哦。”朱娆佳说了一堆跟没说一样的话。赵芜还是很烦。
快到连门口了,她看到程焰在路口拿着两瓶水,视而不见的继续跑。“赵芜!”朱娆佳用胳膊撞了她一下“在叫你诶”“不想理他”赵芜还是不肯停。“赵芜你等等!”实在是无法忽略了,赵芜回头问他“怎么说?”脚下仍是一个倒退慢跑。“这是给你买的水,放饮水机上了,跑完要喝嗷。”大概是看出她心情不好,程焰不多说,但还是忍不住叮嘱了一句。
晚上是看电影,赵芜看着近在咫尺的程焰,踌躇不前。程焰给她带了零食,她不要,程焰有些生气,就搬到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时不时瞥她几眼。
“欸,跟你说个事。”赵芜还是挪了过去,“咱们是好朋友吧?”程焰一脸不乐意“我不想是这个关系,你知道的。”“我希望是朋友。”“那是你的想法。我喜欢你是我的事,不用你回应,就是我自己的事。”程焰皱着眉头跟她解释。赵芜觉得这个状态不对,想要反驳他又反驳不出什么。于是回到女生圈子里。
程焰见状,有些无奈,起身拉着蔡浪去外面了。“我不想要试错率。”“他人还行”“做朋友吧,慢慢来。”“我拒绝不了,他好看。”“没出息,坚定点。”张淇恨铁不成钢,赵芜无奈的靠在她身上。
程焰回来了,随之而来的一股子烟味,带着他的烦躁与不爽。听说男人只有在很烦的时候才会抽烟,赵芜想他应该很烦吧。
“你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赵芜发问。程焰给她讲了他高中的经历。他成绩本来挺好的,高中是住宿的,而住校生是军事化管理。他和教练们处的很好,经常一起打球,于是学会了抽烟。他放学就去网吧,去打球,买几个菜和朋友一起,炒几个菜,喝酒。
这对赵芜来说,是一个陌生的世界。她乖乖的读书,只有读书。工作日妈妈接送她上下学,住校了也乖乖在校读书。周末和朋友们吃个火锅,看个电影。
他们全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可她喜欢他的坦率。
他知道他们的生活截然不同,但他喜欢她,所以耐心的告诉她他的生活,告诉她她想要的答案。讲的时候他没看她,剥着手指,看起来很紧张。
“就是这样的。”程焰突然抬头,看着赵芜,毫不避讳的任她打量,袒露真诚。她定定的看着他,只是看着他,什么都不想,那双眼睛真的很漂亮。
大概过了很久,久到程焰有些无措。“怎么了?”赵芜摇摇头,仍看着他,心里有个声音“谈就谈了”。电影仍在放,闪烁的光在他眼中忽明忽暗,这人长的真挺好看的,他动了动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又抿了抿,欲言又止。
“合作愉快。”赵芜突然握住程焰的手。那手有些湿。她想,她赌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