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清晨,尽管陈懿的脸还肿着,但心情已经一扫阴霾了。就连坐在座位上写着那些让人绞尽脑汁的数学题也没有任何枯燥乏味。
突然间,陈懿想到之前白姜皓说的那句“考一座城市吧。”手里的笔也顿时停下来了,眼神也飘忽到了窗外,盯着萌新的绿芽开始思考。好像自从那天之后,谁也没再提起过这件事,就好像曾经做了一场梦。
以白姜皓的成绩来说,他若是想考警校,那他的目标也只会是位居榜首的中国人民公安大学。而北京的医学校屈指可数,分数更是高得很。而陈懿如果想跟他去一个城市,以她目前的实力来讲,那就必须拼命。
是约定,抑或是理想,陈懿咬了咬牙,决定誓死搏一把。收回视线准备继续埋头学习的时候,却正巧和刚擦完黑板的白姜皓来了个眼神交汇,那眼神一如既往的深邃,如同漩涡般勾人。
不过也许并不是巧合,因为白姜皓就那么看着陈懿,嘴角扬起好看的弧度,没有丝毫收回视线的打算。两个人的视线就那么在空气中静静对峙着,最后还是陈懿先憋不住了,败下阵来。
白姜皓回到座位上的时候,陈懿正翻来翻去找自己的橡皮,嘴里还小声嘟囔着:“奇怪,我橡皮哪去了,明明刚刚还用过的。”
白姜皓从陈懿的笔袋后方捞出块小熊橡皮,叹了口气说:“某人老看窗外,东西放哪都不记得。”
陈懿接过橡皮开心了不到两秒,又奇怪地问:“不过你怎么知道我老看窗外的。”
此时后面坐着的喻景明早就受不了了,踢了脚白姜皓的板凳,暗暗道这个白姜皓真是够了。最后突然起了坏心思,没忍住插了句:“那还不是因为他一直看你呗。”
陈懿:“……”
白姜皓:“……”
有些事一下被旁人挑明后,周围的氛围就开始变得微妙了起来。不论是白姜皓微微泛着淡粉的耳根,还是陈懿低头慌乱地翻着课本。在场大概唯一坐怀不乱的便是刚刚捣乱的喻景明了,此刻正撑着下巴欣赏着两个人手足无措的样子。
陈懿把心底的躁意拂去以后,静下心来看着今天看完新闻周刊,语文老师布置的思考题渐渐陷入了沉思。
女孩子为什么要读书。
他们的语文老师是一个很有魅力的可爱酷女人,身边不乏追求者,但至今都还是单身。穿着时尚,思想独立,行为做事也都很潇洒,班里的小女生基本都很崇拜她。
陈懿最终也只提笔写下了这些。女孩为什么一定要读书,就是为了争得自由独立与他人尊重。女性从不是繁衍后代的工具,更不会成为只能呆在家里的家庭主妇。看过了世间的繁华才不会拘泥于浅薄的世俗,困于囫囵的婚姻。
周末的时候,陈懿就去医院把智齿拔掉了。经历了近一个月的恢复期,陈懿才敢开始吃甜食。对于一个嗜甜如命的人来说,简直如同满血复活了一般。
课间的时候,大家都盯着邱海晟,刚刚就一直嚷嚷着说要宣布什么大事。邱海晟单手捂着嘴装作很深沉的样子,最后慢慢道:“好久没聚了,该团建了。”众人一哄而散,各干各的去了。
但最后在周末,大家还是一起坐在了ktv包厢里大眼瞪小眼。邱海晟坐在大屏幕旁边的高凳上,简单地试了试话筒的声音:“咳,我就知道大家还是想陪在我身边的。”
……众人一头黑线,如果现在离开的话还来得及吗。
陈懿眼前的光线突然变得更暗了,抬头一看原来是白姜皓,手里还有根冰糖葫芦。
昏暗的灯光下,陈懿看不清白姜皓脸上的神色和眼底的情绪,只听见他说:“喏,你之前发炎时心心念念的。”大概是知道陈懿接下来想说什么,白姜皓又补充了一句:“放心,他们也有。”
尽管白姜皓的语气听上去漫不经心,没有丝毫波澜,好像很随意的样子。但陈懿其实只是前段时间看到邱海晟吃着烤红薯的时候,没忍住自言自语了句:“到底什么时候能好啊,感觉好久没吃冰糖葫芦了。”却没想到被旁边的白姜皓听到了,而且还惦记了这么久。陈懿想到这便没忍住笑了。
白姜皓微怔道:“怎么了?”
陈懿一口咬碎晶莹剔透的糖衣,伴随着果肉一同入口,甜甜的味道在舌尖上来回跳跃着,大概与陈懿此刻的心跳是同一频率的。陈懿不经意轻微晃了晃腿,开心地说:“谢谢你,因为真的很甜!”
那边邱海晟嘶吼了半天,唱得有些累了,把话筒递给白姜皓:“来个?”
白姜皓的声音暗哑磁性,却不乏温柔缱绻。陈懿吃的有点渴了,便也没仔细看桌上摆着的“饮料”,直接拿起来喝了两大口,好像还蛮好喝的,还有那么一点上头的感觉。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越来越热,渐渐的,眼前好像也越来越模糊。
白姜皓的余光也一直盯着陈懿。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人好像变得更呆滞了?
一曲结束后,白姜皓走到陈懿旁边,轻轻挥了挥手说:“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