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让伤害自己的人都付出代价。她不要什么中庸、不要什么原谅,不相信什么不得已,她就是要睚呲必报,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报复想要报复的人,不再丝毫委屈自己。
……
秦之晴回到青城,第一件事就是告诉赵父赵母,自己已经找到了张振兴故意调换孩子的证据。她要直接报案,请最好的律师,把张振兴送进牢里。
赵父沉默了片刻,最终同意了她的做法。他对这个女儿有愧,如今只想补偿她。况且张振兴做出这么缺德的事,也确实应该接受法律的制裁。
但赵母十分激烈地提出了反对,“我不同意,你这样把白阳置于何地?那是他的亲生父亲,你有没有想过他的感受?我们已经答应你断了他的经济来源,也不去见他,你还要怎样?”
“那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白阳,白阳!你的心里只有赵白阳!我才是你的亲生女儿,自从我回来,你有哪怕一刻地关心过我吗?”秦之晴又忍不住和赵母吵了起来,自从她回到赵家,这就是她们母女的常态。
“白阳从来不会这么顶撞我!”赵母愤怒地说道,“他身上一分钱都没有,跟着他那个生父住在地下室,还一天要打两份工,他什么时候受过这大罪啊?你知道我有多心疼吗?可为了你的感受,我硬逼着自己不去见他。”
赵母的声音渐渐带着哭腔,“现在所有人都说他鸠占鹊巢,轻视他,侮辱他,要是再有一个坐牢的父亲,他以后可要怎么办?”
“我从小就捡废品、打工凑学费,我住的房子漏雨又漏风,还经常有蟑螂老鼠。我冬天的时候连棉衣都没有,手上脚上全是冻疮。我这么多年,又是怎么过的?”
赵母被秦之晴说的红了眼眶,可她不想示弱,她反驳道,“可你现在不是好好的吗?以后赵家的全是你的,你苦尽甘来了,可白阳呢?张振兴到底养育了你,你怎么能这么心狠?”
“好好的?呵。”秦之晴冷笑了一声,她看向赵母,神色有些悲切,“我十岁的时候,生日的那一天,下了大雨,放了学没人接,只能自己冒雨跑回来,当天晚上就发了高烧。而张振兴,在外面喝的酩酊大醉,彻夜未归。我被烧晕了两次,最后一次醒来,爬着爬到了邻居门口求救,她把我送到了医院。”
“可惜烧了太久,我的一只耳朵聋了,另一只的听力也有些轻微受损。这件事,除了当天一身酒气出现在医院的张振兴,和送我去医院的邻居,我没有再告诉过任何一个人。我上学的时候受排挤,因为有些人认为我没礼貌,和我说话不理人。可我不是不理,我是没有听到。我和人说话,总是注视着人,因为我在看唇形,有时声音小了,我根本就听不到。”
秦之晴紧紧地盯着赵母,“我努力装成正常人,不想让任何一个人知道我的缺陷,这是我一直坚守的自尊。可不说痛,不代表不痛。你心疼赵白阳的时候,有没有哪怕一刻,想到过我这个女儿。”
赵母张了张嘴,泪流满面,她说不出一句话来。她伸出手,想要抚摸女儿的耳朵。
秦之晴避开了他,继续面无表情地说道,“我告诉你这些,不是为了你的同情和愧疚。我只是想告诉你,张振兴他毁了我的人生,毁了我健康的身体,我必须让他付出他应有的报应,这才对得起我自己。”
赵母的手无力地垂下,过了良久,才说道,“我知道了。做你想做的吧。”
秦之晴过去抱了抱赵母,她知道母亲心脏不好,也并不想气她,但赵母太偏心,也太心软了,她需要强硬地表明自己的态度和立场。她想做的事,没有人能阻止得了。
重活一世,秦之晴从不渴望作恶者的忏悔,她只要他们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