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第一缕阳光还未照下,天空还是灰蒙蒙的,祝英楼在睡梦中迷迷糊糊地听到淅淅索索的动作声,吵得无法再入睡。
祝英楼懊恼的挣扎地睁开双眼,慢慢的直起身子,看着还未熟悉起来的环境,朦胧中注意到房间的另外一边站着一个穿着白色寝衣的男子,简单的纯色寝衣下包裹着修长诱人的身材,黑色的长发随意地披着,光看背影就徒生一种想窥看真容的念头。
祝英楼还没有完全清醒,以为是在睡梦中,被男色所迷惑,脑海里一种回响着的是“转过来,快转过来”的声音。
上天应该是听到了祝英楼的祈祷,只见那道身影慢慢的移动,最后转过了身,可见是刚清洗完,脸上还挂着几滴水珠。
还好祝英楼是现代女子,看着穿寝衣的男子没有尖叫出来,毕竟现在露胳膊露腿都算正常。换成古代女子,看到这一幕,估计会被吓得惊慌失措。此时她只想吹个口哨调戏一下眼前的美男子。
祝英楼肆无忌惮打量的目光让马文才难以忽略。
“看够了吗?”清冷的声音响起。
祝英楼这才被惊到,看清了眼前人的长相,意识也慢慢回笼,想回一句“还没看够”,但见马文才越来越阴沉的脸色,头一缩,选择避不开口。
马文才见祝英楼沉默不语。只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想到了昨天半夜的场景,脸色更冷了,“哼”的冷笑一声,不理会祝英楼,自己去穿戴了。
而祝英楼才发觉到此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也知道自己睡过头了,等会的早课就要开始了。急忙起来洗漱。毕竟是和一男子同床共枕,祝英楼是穿着外衣入睡的,衣服已经是皱巴巴了,出门上课肯定是还要再更换一套衣服。
等马文才换好衣服出门后,祝英楼立马去将门反锁,快速换上要穿的衣服。
等祝英楼急匆匆地赶到学堂,刚坐下,陈夫子后脚也到了。
学堂的座位是夫子提前安排好的,每个学子按序号入座。祝英楼的同桌正是马文才,而梁山伯和祝英台坐在他们俩面前。
“英楼,你怎么来这么迟。”祝英楼坐下,拿出书本,祝英台就转头过来,关心的问道。
“睡过头了。”祝英楼叹了一口气回答。
“银叶怎么没去伺候你起床。”无论是丫鬟还是书童,其中一个工作就是要伺候主子起床洗漱。
“一样难尽,等会下课跟你说。”祝英楼想到了来的时候碰到了银叶,银叶先前试图来叫自己起床,但被马文才吓得不敢进房间。这话现在也不方便说,毕竟这事的另外一名主人公就在旁边坐着。
祝英台还想问昨晚的情况,但看到祝英楼旁边坐着的马文才,下意识收回了快到嘴边的话,见上课时间要到了,最后看了祝英楼一眼,转过身。
祝英楼从小对历史还有文言文比较感兴趣,大学专业选的也是汉语言文学。再加上继承了原身的记忆。
原身出生在上虞士族大家祝家,家族对女儿的教养也是十分看重,从小有名师启蒙,另外两姐妹自小习得琴棋书画,虽然没到达到样样精通的水平,但也是可以拿得出手。不然,祝家父母也不会放任女儿们前来书院求学。
尼山书院所教学的内容也是这个时代的主流,除了四书五经以及孔孟之说外,还会教导礼乐骑射。讲究的不单单是死读书,而是要全面发展。
这个时代并不是后世隋唐开始的科举制,只要科举能考中便可以做官。此时的时代是实施九品中正制,简单的来说,朝廷会向各地派出中正官,将本地出名的人物召集起来进行考察,然后对他们进行评级,有上上、上中、上下、中上、中中、中下、下上、下中、下下几个级别,即几级“品”。然后根据人物的“品”向政府推荐,政府根据品评结果授予相应的官职。
这个制度的缺陷也是显而易见。因为中正官大都由世家大族担任,但是世家大族的中正官往往徇私,导致有才能的人只能做个小官,而家族的人往往身居高位。甚至是造成了“上品无寒门下品无贵族”的严重阶级固化现象。
进尼山书院的学子大部分也是希望在书院能有个好名声,得到好的品级,以便之后走仕途。
第一堂课便是《论语》。
即使是尼山书院,一个教学求学的地方,也难以避免存在鄙视链。虽然陈夫子受当下社会风气的影响,会看重阶级之分。
即便如此,能在尼山书院教学,陈夫子的学识还是有目共睹的。《论语》的教学对他来说是小菜一碟,教导学生绰绰有余。
祝英楼听课之余,注意到前面的梁山伯和祝英台一直在打瞌睡,脑袋耷拉着,都快碰到书桌了。
为避免被夫子发觉,祝英楼开始是趁着夫子背对着自己的时候,用书本轻敲着祝英台的背。但效果不显著,祝英台还是依旧打着瞌睡,没察觉背后祝英楼的提醒。
见没什么效果,祝英楼改变策略,用脚踢祝英台的凳子,踢了好几下,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