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不走,这已是留有防备,他若不允,以他一人之力对抗几方兵马,恐没有胜算。
前后为难之时,却听对面的人又问,“侯爷,不想想高家列祖列宗了?”
耶律延大惊失色,难道他连这个都知道?
悬剑而信,当初在祖宗面前的誓言还在,只是对面的男人究竟是人是神,是鬼是妖,真的能把人心看破。
“你查老夫?”
柳潮安若要治一个人,必是要清楚这人的来历,耶律延本是汉人,原本姓高,逃荒去了冰图,给耶律一家做工。
耶律家是当地世家大族,到了那一辈却只有一个小姐,只能挑个女婿入赘,男人得改名换姓,生了孩子也要姓耶律家的姓氏,只到了第三代上才能改为原姓,叫三代还宗。
如今,耶律延家孙子刚刚落地,他急着改回原姓,也急需这爵位沿袭。
柳潮安哪给他犹豫的机会,不待耶律延恢复神智,催促道,“侯爷,这杯酒咱们喝还是不喝?”
“喝。”一个字说来容易,说完却是苦不堪言,耶律延苦着脸,艰难举杯,终究还是没有忍住,苦笑道,“陛下全盘皆是棋啊!”
却见对面的年轻男子手腕上一顿,却面色不变,展颜一笑,雍容闲雅一举酒杯,美酒入口,酒香醇厚甘甜,他忍不住道,“侯爷请。”
却又改口叫,“不,定远公,请。”
耶律延口中美酒直变得酸涩难咽,杯酒释兵权,一个王公换了他二十万兵马大权。
他不敢想值得不值得,如今却已是覆水难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