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了。“很好,县丞大人若是不顶用,那只好换人了。”玉清起身,抖了抖袍角,忽然眼神定在斑驳的血迹上,眼神又晦涩下来,也不在意袍角的灰尘了。
玉清这话说的轻巧,但这个的威胁之意想必县丞是听懂了的。玉清却没心思再搭理他了,只是转身离开。“将军。”娇娇弱弱的美人音。玉清脚步一顿,只略偏了偏头等待后话。“今日混乱,感念将军相救。”是那个小妾,在玉清并不是很想回应的散漫目光里,郑重地福身一礼。就在这一刻,玉清从听到紧急军情的那一瞬间就紧绷的心弦乍然松懈下来。成为一个将军,本就是为了护家国安宁,这,足矣了。
将军帐
玉炀等的着急,一直没有消息回来他的心七上八下的,见先锋营还没回来,只有玉清带了一个小队和伤兵,来不及等玉清卸甲就急急的凑过来:“怎么样?”“没赶上云氏大部队,只是一部分留守的人,在清理战场。”玉清声音里颇有些疲惫,正是紧绷的心情乍然松懈的后遗症。他顾不上理会玉炀的焦急,一步一挪的走进来把盔甲卸了,就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没力气起来。
清理战场自是用不上将军的。玉炀松了口气,想到玉清说的大部队,一口气又提起来,重重的吸了一口。玉清懒懒的抬眼只是瞧,见他皱着眉半晌也没个主意出来,在心里哀叹玉炀的这个将军果然是一直在方疏天手下听习惯了发号施令,忠心十足,机敏有之罢了。“全营进入备战状态,既然他们能这么放心离开,那么就给他们来一个瓮中捉鳖之计。你去想一个万全的计策出来,入夜之前来报。”
看玉炀苦着脸应了差事,玉清才有了一丝笑意,撑着桌子起身将身上沾了沙和血的外袍脱掉。衣裳已经解了一半,忽然有人掀了帘子就进来了。玉清心知来人除了兰衣以外不会有其他人,下意识去拢衣衫的手一顿,加快速度把外袍脱了下来,才转身去看兰衣。
兰衣似乎是进来才知晓时机不妥,手僵硬的松开帘子,人就呆呆的站在那。“你就是这么出入营帐的?”玉清看着兰衣单手举着铜盆,用腰身和手的夹里维持着盆里热水的稳定,对于她的硬闯也生不起气来。“看见将军这个样子回来我就去烧热水了,走的急忘了分寸,下次不敢了。”兰衣低了头,声音喏喏。
玉清走过去敲了敲兰衣的额头,在她吃痛的目光中接过铜盆放到架子上:“善莫大焉。你记得教训就好。”这话已经是在赶人了,兰衣只是刚刚有点着急,不是没脑子,闻言就捂着额头溜出了门。玉清失笑着摇摇头,也是心有余悸,麻利的把中衣也换了下来,就着热水简单擦洗了一番。
......
“小姐,前面有一大队人马,像是镖师。”车夫在马车外说。“你看看能否行个方便,若是困难就尽力避让。”云芷蝶轻声嘱咐,闻言却忍不住掀开马车一角帘去瞧。确实是像镖师,但这队伍黑压压的。“小姐在担忧什么?”影七是被云芷蝶推上的马车,这几日来总算是习惯了与她同乘,如今见云芷蝶面露担忧,不免好奇。
云芷蝶抬眼去看影七,看了半晌才问出了一个和影七的问题毫不相干的话:“你在当暗卫一职时,是不是从来没在主子跟前过?”看影七懵然的摇头,云芷蝶了然。从来没有跟过主子身侧只练武的暗卫,自然是武力高强足够保护她,但心思恪纯不受沾染,是极好的人选。“小姐?”影七对着云芷蝶直勾勾的眼神有些不安。“一会下车去和镖师头目说说看,最好是能直接过去。”云芷蝶挪开眼神,对着车夫说,心下总觉得这队镖师有蹊跷,还是想着能尽快离开的好。
让云芷蝶意外的是,对方在简单沟通后就爽快放马车先行,云芷蝶蹙了蹙眉,犹豫了一会却还是从荷包中掏出了两锭银子递给影七:“给头目,就说是感谢他行个方便,给兄弟们路上添餐。”见影七不动,云芷蝶伸手推了他一把。影七撇了撇嘴却是依言下去了。对于影七来说,这两锭银子足他几个月的月钱了,他自然不乐意。
影七走到头目身前,偏头见车夫只是与这看似爽朗的头目聊了几句就已经相谈甚欢,也沉下心思简单作揖以表恭敬。“怎么了小兄弟?”头目回了礼,笑呵呵的问。“我家小姐说了,感谢您行个方便,给兄弟们路上添餐。”影七话音一落就把银子塞进了头目手里转身就走,一副气鼓鼓的模样。
头目眼神极快的和车夫对视一眼,也没计较影七的失礼举动,只是挥挥手让身后的兄弟们让路,放马车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