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叹了口气道:“瑾禾,今日你也累了,快去休息吧,那些闲言碎语很快就会平息,你不必予以理会。”
“瑾禾知道了!”说完这句话之后,陆瑾禾便起身来对着老太太一拜,并刻意地绕过了柳婉仪退出了老太太的房间。
到了院内,陆瑾禾不禁深吸了一口气,院内的花香草气让她真真切切地感觉到了活着,那感觉就好似上一刻阴天,这一刻便是艳阳高照,眼前豁然开朗。
侯在小院之外等候的知夏看到陆瑾禾完好地从老太太的房间里走出来,泪水刷的一下就流下来了。
陆瑾禾走了过去拉起了知夏的手:“都说了没事,你小姐我又没做错什么。”
“对吧,红姑姑!”陆瑾禾朝着一旁窥视的红姑姑笑了笑,“我与知夏先行一步了,有劳红姑姑好生照看老太太的身体。”
红姑姑的脸上虽满是不甘,但还是朝着陆瑾禾低头道:“这是奴婢的职责所在,请四小姐放心。”
陆瑾禾微微点头,虽说人生得意,但当收敛的时候还得收敛,否则遭人记恨。
在方府的那些岁月里,她可是学会了不少的“处世之道”。
“小姐!”陆瑾禾的耳边传来了知夏的呼唤。
知夏的眼里出现了犹豫之色,似乎想说什么而又不敢说。
陆瑾禾揉着知夏的脑袋,直揉得知夏求饶才罢手。
“知夏,心里有什么想要说的就说出来,若是你在对我如此生分,那这镇远将军府实在是有些孤单。”陆瑾禾的眼神中难掩寂寥,在知夏的眼里这是从未有过的。
不过很快就释然了,在经历了如此变故,就算再怯懦的人也会变得坚强起来。
“对了,接续之前的话题,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想要说什么。”陆瑾禾并没有放弃追问。
知夏歪着头做沉思状,而后露出由心的笑容:“只是觉得小姐你变了很多,但这种变化应该是好事。”
“肯定是好事,今天小姐我带你吃点儿好的,厨房里谁敢拦我就叛其极刑!”陆瑾禾一本正经地说出十分可怕的话来。
“摄政王在三年前已经废除了北燕私刑,就算是奴仆也不能轻易处死。”知夏小声地嘟囔,其实她也明白自家小姐本就不是一个残暴的人,自然也不会对下人动手。
“走啦!”陆瑾禾拽了知夏一把。
“慢点,慢点小姐!”知夏被拖着不段在陆瑾禾身后提醒。
老太太房间内,此时的柳婉仪已经坐在了老太太的身边,其脸上依旧满是不甘,这一次居然让陆瑾禾逃过的惩戒。
老太太瞥了自家儿媳妇一眼,身为镇远将军府的女主人,她做得还是不错的。
不但将府内的产业打理得井井有条,人情来往也处理得相当不错。
若非是柳婉仪,单靠着自己一根筋的儿子,镇远将军府说不定已经被强敌环伺。
但柳婉仪还是有个最大的问题,那就是无法摆脱陆瑾禾生母的阴影。那是儿子陆渊唯一爱的女人,在其死后,在她这老娘的强逼之下,才扶正了作为侧室的林婉仪。
柳婉仪是她的人,这一点老太太是确定的。若非是柳婉仪兜着,自己那大孙子陆予政所做的事情,已经足够让其被赶出府去。
只不过,这一次老太太却不能为柳婉仪去惩罚陆瑾禾。毕竟陆瑾禾从始至终都是处在受害者的位置,当然更重要的是他背后的人李棠安。
权倾天下的摄政王,若是想要对付镇远将军府,根本不需耗费多大的力气。
“好了,你也别哭丧着一张脸,毕竟是你女儿做出的事。”老太太终究是有些不耐烦,对着柳婉仪呵斥道。
柳婉仪带着哭腔道:“我知道全是我的错,那还请老太太将我掌控府务的权力拿了,交给您那宝贝孙子,我也能够落得清静。”
此时的柳婉仪心念着女儿陆清寒是否会在丞相府受委屈,又想着造成这种局面的陆瑾禾居然没有得到任何处罚,一时之间也顾不得是与谁说话了,将心中所想一股脑倒了出来。
只不过说完这句话之后她就后悔了,就像谁都知道陆渊孝敬母亲一样,所有人都知道老太太偏心大方,特别是对于大房的长子陆予政极其溺爱。
“看来你的心中早有怨言。”老太太声音冰冷,让柳婉仪的心头不禁一凉。
“老太太,方才是媳妇说错话了。”柳婉仪到底是能从侧室扶正的人,变脸的技艺相当之纯熟。
“我也明白你心里念着清寒,但也不能完全失了智,现在至少得弄清楚那位摄政王与陆瑾禾之间到底是何关系。”
老太太的话总算是让柳婉仪清醒过来,陆瑾禾可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乘坐摄政王的马车入的方府,若说两人只是偶遇应当没有人会相信。
摄政王的权势是大,但要知道这亲事的双方一者是北燕丞相文臣之首,而另一边则是武将之首镇远将军,若是与两家同时为敌,摄政王也完全落不到好处。
唯一能够解释得通的就是陆瑾禾私下里与摄政王李棠安达成了某些协议,让李棠安能够毫无顾忌地出手。
“若陆瑾禾真与那摄政王有关系,那该如何是好?”柳婉仪眉头紧皱,若那样的话,自己